想到這裡,相馬收好扇子:“出發吧,一年級的。”
“這次,比賽的勝利必将會和你們無緣。”
“是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個針鋒相對的少年走向賽場。
“......"
"我居然覺得相馬他這個花孔雀成為特級咒術師還不錯。”
歌姬望着兩個人的背影吐槽。
“其實...相馬大人是個很好的人。”
一直戰戰赫赫的藤井律開口說道。
“京都輔助監督的活動經費,有很多都是相馬大人捐助的。”
“他一直在救助那些被詛咒傷害的人,并且不計回報。”
“我也是其中之一。”
兩年前一場咒靈造成的慘案,隻有藤井律他一人活了下來。
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可以存在的地方。
是相馬在當時救了他,也是相馬在後來幫助他。
術師的職責其實隻有袱除咒靈這一點,不幸的人固然不幸,作為咒術師并沒有對幸存者進行照顧的義務。
大多數時候,袱除掉咒靈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因此,對受害者伸出援手的咒術師反而更加少見。
正是因為被對方所救,正是因為他看到了對方的所作所為,藤井律才會選擇成為京都輔助監督。
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反過來幫助對方。
“是嗎?”
硝子看向五條悟,看着自己的同期,她發表了不一樣的意見。
“如果他的好是建立在他人的死亡之上呢?”
“啊?”
歌姬有點意外。
“蘇我那個咒符的陷阱本來應該想是針對五條使用吧?”
被禅院直哉插手,于是下手的對象改為夏油傑。
“團體賽的獲勝條件是袱除二級咒靈,這種程度的爆炸符怎麼想都不是用來袱除咒靈的。”
“不清楚是蘇我的授意還是相馬的意願,但使用轉移符的他肯定知道這個針對五條的計劃。”
“所以這家夥也想暗殺我。”
五條悟也聽懂了硝子的話。
看着藤井律蒼白的臉色,硝子平淡地坦白:“不用緊張,這隻是個猜測,我們沒有證據。”
“哪怕不擇手段。”
“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目的确實對未來的女性術師有好處。”
五條悟嘟起嘴來:“?你怎麼替那家夥說話啊,硝子!”
“但相馬的計劃注定不可能成功。”
硝子無視了同期的抗議。
“因為他打不過夏油。”
“他也殺不死五條。”
“...前輩他,确實不能說是好人。”
倉橋唯并不認同相馬的做法。
改變的方式有相當之多。
為了保護什麼人而傷害什麼人,這和傷害了他人的壞人有什麼區别呢?
“......”
“『出乎意料的一面』。”
硝子扭頭看向畫面裡一前一後飛向賽場的兩人。
“想出這個常用語的人認為人是立體的。”
“而想出『單薄』這個貶義詞的人,認為人是平面的。”
“是這樣嗎?”
“至少每個人都有正反兩面。”
“人類這種生物,用手術刀切開之後隻會有漂亮的肝髒和壞掉的肝髒這兩種結果。”
“所以因人的想法而異,『好』,『壞』這種沒法切開的事物,終究隻是虛構。”
終究,是人們主觀臆斷的東西。
“......”
硝子忍不住看向倉橋唯。
『愛是存在的!』
被荷爾蒙和生理本能控制的軀體。
『我很悲傷。』
被腎上腺素定義出的生物活動。
『時間過的好快。』
被相對運動描述出的錯覺。
如果說這些沒有物質載體的東西并不存在,會有多少人大聲反駁?
會有多少人不肯承認?
會有多少人崩潰?
會有多少人和倉橋唯一樣,在無用的努力之後選擇逃避身為術師的現實?
“什麼意思?”
五條悟扭頭詢問其他幾人。
“硝子的意思是一個人的好和壞并不确定,每個人都有正反面...不像切開的肝髒一樣非好極壞...”
“大概吧?”
倉橋唯欲言又止。
她總覺得硝子似乎想和她想說些什麼。
“為什麼用肝髒打比方...”
歌姬一臉糾結。
“無論如何,隻有這場比賽的結局是确定的。”
硝子看向中間的屏幕。
白發少年歪着腦袋思考,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對!我肯定是立體人啊!”
“......”
硝子歎了一口氣。
“不,你是笨蛋。”
“贊成!”
“呵呵。”
“五條同學...我們也不能是紙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