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上還粘着奶油的少年把這個貪吃鬼提溜起來。
“把這些無趣的雜魚都幹掉。”
“去吧!皮卡丘。”
“不要。”
倉橋唯瞥了一眼遠處的人群:“那種程度的詛咒就算不管也無所謂吧。”
“與其用大炮打蚊子,你們不如留着它們給新手咒術師一些鍛煉的機會。”
“?傑,這家夥說的對啊。”
五條悟覺得倉橋唯說的話有道理。
不,這句話甚至應該由他來說!
四級,咒靈隻會讓路過的倒黴蛋被它們的翅膀招呼一下腦袋。
不管也無所謂吧?
“不可以,就算是很弱的咒靈,也會對普通人造成威脅。”
夏油傑并沒有因為倉橋唯的話改變主意。
“夏油,你當普通人是玻璃嗎?”
“......”
硝子笑了:“開玩笑的,這些咒靈就算現在不管,也遲早有一天要袱除,你們還是現在杜絕後患吧。”
二對二。
“真麻煩。”
五條悟嘴上抱怨着,卻提溜着倉橋唯走向咒靈:“喏,你的新手任務,四級菜鳥。”
不止是樣子像飛蛾。
平常的咒靈察覺到術師的視線早就襲擊他們了。
而它們隻會趴在竿燈上,受白天的明亮影響停止活動。
“我有個秘密沒告訴你們。”
“什麼?”
“你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
“你這家夥是當我是笨蛋嗎?愛說不說。”
把倉橋唯往咒靈前面一丢,五條悟迅速開起了無限。
“其實我是外星人。”
“哈,我還是宇宙人呢!”
記了好幾筆的仇,現在就是還給倉橋唯的最好時機,五條悟瞄準咒靈堆的中央,給了這群白日睡大覺的雜魚們一個巨大的驚喜。
“話說,性格分裂也是一個人吧,為什麼那家夥,不對,另一個你,那麼弱?”
“宇宙少年,你們好像誤解了什麼。”
“我和她在身體素質這點上是一緻的。”
一下子,最近竿燈上的詛咒全部驚起,在天空簇擁成團。
但另外三個人的關注點都在倉橋唯這句話上。
“畢竟就算是外星人,我也不能有機分裂成兩個身體。”
五條悟有點無語了:“居然還在胡說八道。”
夏油傑盯着倉橋唯,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被他忽略了。
到底是什麼呢?
“—嗡———嗡——嗡——嗡——”
咒靈的翅膀一隻又一隻緊挨發出聲音,掩蓋五條悟的聲音,從翅膀裡長出類人的手掌将其作為詛咒的定義與普通的昆蟲區别開來。
最前面的少女顯然是咒靈的第一攻擊對象。
“等等!悟!讓唯離開!”
看到倉橋唯背後空無一物的少年終于意識到哪裡被他忽略了。
她沒帶那把刀。
作為武器的咒具太沉,被少女放在了教堂裡。
這意味着倉橋唯現在沒有任何攻擊手段。
“可惡,這種事下次早點說啊!”
【來的及。】
眼睛和大腦都能預測出咒靈的行進軌迹。
對準咒靈群的中心使用術式就可以了。
雖然可能會引起騷亂,但至少能阻止沒有武器的倉橋唯被咒靈攻擊。
眼睛比思考更敏銳,讓五條悟感知到異變的出現。
“【■■■■■■■■■■■■■】。”
又是這種咒力。
深邃地,粘稠地,緩慢地,不容忽視地流動。
身為咒術師三個人的臉色微變。
連硝子都因為這咒力感覺到莫大的壓力,更不用說夏油傑了。
同樣察覺到這種咒力的咒靈反應更為鮮明。
“■■■■■■■■■■■■■”
它們發出尖銳的叫聲。
醒着的,趴着的,原本未被驚擾的,全部暴動起來。
“我應該說過了。”
幾乎遮住一半天空的詛咒,倉橋唯卻盯着這些即将襲來的危險無動于衷。
“咒力,咒靈,術式。”
“不是另外一個我很弱,而是因為她把和詛咒有關的所有東西——”
液體四處飛濺、流淌。
腐蝕,潰爛,溶解,消亡。
撞上來的咒靈猶如飛蛾撲火,一部分未被完全溶解的殘肢落在地上,一部分流出血液,濺落在少女的臉龐。
倉橋唯垂眼看向手心。
“都抛棄了。”
努力努力。
人們總說努力就會成功。
拼盡全力,持之以恒地努力。
與記憶重疊的現實隻有顔色不同,粘稠的紫色順着臉頰,順着她的手掌,源源不斷落在地面上。
努力的結果好像更糟糕了。
*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回事?】
五條悟已經完全搞不懂了。
『兩個人格是可以同時清醒的對嗎?』
夏油傑問出的這個問題其實是在試探對方是否存在被咒物占據身體的情況。
但五條悟用自己的話清楚地回答了同伴。
『看不出來。』
除了日向葵的詛咒,他沒有看到對方身上任何其他詛咒的痕迹。
她就是她。
就是倉橋唯本人。
“我的咒力有很強的毒性。”
少女抹了一把臉上屬于咒靈的血,沒抹掉幾分:“碰到的話就會是這樣,海苔男孩。”
“嗯...嗯?”
夏油傑還沒能從剛才這震撼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你吃嗎?”
吃什麼?
順着對方的視線,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飛蛾果醬』。
“不...不了。”
“......”
黑發少女靜默盯着自己右手沾滿『飛蛾果醬』的鲷魚燒。
暗紫色的。
滴着液體的。
有點惡心的。
鲷魚燒。
“......”
盯着。
她看起來好像很好奇。
“......”
盯着。
她看起來好像在思考。
“......”
盯着。
她看起來嘗了一口鲷魚燒。
“......”
“......”
“......”
“你這家夥在做什麼啊!!”
“唯...唯?”
“?”
“快吐出來!!!”
“快吐出來!!”
“快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