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懷表完全是偶然。
臨近午夜的時候,山本無所事事地坐在布滿快餐盒和啤酒瓶的房間裡,撓了撓自己的肚子,回想起自己撿到懷表的開始。
5月的末尾,他不過是因為摸了一把服務員的大腿,就被那個女的報了警,事情越吵越大,工作也被炒了鱿魚。于是他回到老家,要求家裡的老東西把錢全部交出來。
錢是一分沒有,他倒看見了兩個老東西從地裡挖出來的金懷表。
拿到當鋪的時候,老闆還死活不承認這是個金表,說它值不了多少錢。
現在好了,他撿到一個大寶貝。
【怎麼可能不是金的!老頭!你再好好看看!】
最先,他發現當鋪的老闆聽了他的話,再次查看了一遍這個手表。
之後是賣煙的店員。
隻要使用這個懷表,就能催眠對方。
無論是錢還是煙都會像個白癡一樣給他。
但山本也不是傻子,被催眠的人肯定會發現自己丢失的東西,于是再往後,他開始謹慎地使用咒具。
首先,催眠一個外地的遊客。
由這個遊客去催眠第二個家夥,再由第二個家夥帶着懷表去催眠真正的目标。
途徑好幾手,他既不存在指紋線索,也擁有各種不在場證明。
毫無破綻。
于是最後抓住了一條大魚。
『咒術師』。
似乎是專門處理這種超能力事件的家夥。
能夠看穿超能力的小鬼以及另一個戰鬥力挺強的小鬼。
從兩個小鬼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過也什麼事的那一刻。
至此,山田确信了。
【根本不可能有人抓的住他!】
現在那群咒術師應該在到處尋找宮田吧。等那邊找到了,這邊又會多出兩個受害者。
想到前天看見的那個銀色長發小姑娘,山田搓了搓手。
這次要對她們做些什麼呢?
是先脫光了拍點照片?還是...
“咚咚—————咚”
來了。
今晚的肥羊來了。
敲門聲兩短一長,是他催眠定下的暗号。
于是山本想也沒想地打開了門。
“咚——————!”
迎面一擊。
再次醒來的時候。
男人發現自己被捆成了一個粽子躺在地上。
“???”
“我還以為會是厲害一點的家夥呢。”
白發少年沒興趣地看着地上的『粽子』。
“結果是隻胖青蛙。”
“厲害的隻有咒具。”
黑發少女淡定地回答。
“你....你們怎麼醒着???”
看到倉橋唯的臉,山本才認出了對方。
那個白色頭發的丫頭不見了,取之而代的是之前那個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子。
“怎麼,你想睡覺?我送你這家夥去河裡休息休息?”
“???不要!!放開我!!”
“放開...對!放開我!你們這是綁架!是違法!!”
“自己是個牛奶瓶小偷犯還好意思說我們綁架?”
“臉皮挺厚啊。”
“你有證據嗎?!放開我,告訴你們這些小鬼,我可是認識市長的!”
又是一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家夥。
“大青蛙,你死在這裡都沒人發現。”
『證據』兩個字成功引發五條悟的不滿,他拿着自己剛才從樹上折下來的樹枝對着犯人的大肚子戳戳戳。
“你們是咒術師吧!如果我在這裡喊,你們的秘密就要洩露給其他人了!”
山本腦子一動,胡亂擺動,像一隻垂死掙紮的蟲子。
“......”
見少年不再說話,男人開始得寸進尺。
“這樣才識相嘛,小鬼!快點給我松綁!”
五條悟又拿起樹枝,這次往男人的鼻子裡戳。
“啊!我要喊了!!!我真的要喊了!!!”
“你喊呗。”
“這裡有咒術師!!!”
“這裡有咒術師!!”
“......”
大聲喊了兩遍,山本發現兩個人無動于衷。
“這裡有咒...”
喊道一半,被捆成粽子的男人意識到了問題。
他這都被捆成粽子了,怎麼小路對面的人跟沒看見一樣呢?
“所以我說你這家夥死這裡都不會有人發現。”
因為他們設了個小型的帳。
“救救我!!有人綁架!!!有人綁架啊!”
“别打暈他。”
倉橋唯适時開口。
“但是這家夥太吵了。”
“是嗎。”
疑問句被黑發少女說出了肯定句的語氣。
“咒術規定對詛咒師的處置是什麼?”
“你不知道?”
“我記性不太好。”
五條悟狐疑地看着倉橋唯。
“我記得你這家夥是過目不忘的吧。”
她不會又在耍他吧?
“因人格而異,醫學上不是也有切換人格後絕症消失的案例嗎?”
“所以那家夥忘記的事情你也不記得?”
“......”
雲朵遮住月光,發絲落下的陰影籠罩少女的面容。
空洞的眼睛裡似乎有黑暗在湧動。
隻是片刻的沉默。
“記得...”
“或者說根本忘不了吧。”
“畢竟是她丢給我的記憶。”
【什麼意思?】
五條悟想要繼續追問。
“放開我!!放開!小鬼!你們聽見了沒!”
有人卻覺得自己被忽視了,不合時宜地插話。
于是少年滿臉嫌棄地用樹枝紮這隻大青蛙的屁股。
“啊啊啊啊啊!”
山本一邊面色猙獰地掙紮,一邊被紮的痛苦嚎叫。
“他會被判死刑嗎?”
“這家夥既沒殺人也不是術師,死應該是死不了的。”
“你們現在完蛋了!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要不把你殺了算了,反正也不會有事。”
藍色的眼睛幽幽發光,少年漫不經心地說着恐怖的話。
“你們這是違法。”
看到對方冰冷的眼神,山本終于開始害怕了。
“确實是違法的。”
倉橋唯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地上的人。
“啧,真是便宜他了。”
雖然他也隻是吓吓犯人,聽到倉橋唯的話,五條悟還是有點不爽。
“五條男孩。”
黑發少女垂下眼簾,冷淡地看着自己的刀。
“幹嘛。”
“你打個救護車的電話。”
“救————?”
話還沒說完,他看見倉橋唯一刀朝着犯人的某個地方紮了下去。
銀色的光令人膽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銳利的尖叫聲在帳内無無限反射。
男人在痛苦的哀嚎,血液從他的腿間快速湧出。
【不對勁。】
和倉橋唯戰鬥的時候五條悟也沒這麼動搖過。
一滴冷汗從五條悟的額頭滲出,他遲疑地開口:“...喂...你...”
“噓。”
長相精緻的少女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聲音很溫柔。
溫柔的像戀人間的約定。
溫柔的不像在詢問他。
“你明白吧?”
而是循循善誘。
【這家夥非常不對勁!】
“救...救救我。”
被突然切掉重要部位的倒黴蛋還在地上哀嚎。
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視線似乎在一點一點黏到他的身上。
“......”
“...哦。”
半饷,五條悟才憋出一句幹巴巴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