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具身體的身份是索裡帝國旅者，這玩意應該對她生效不了，不過她一開始提到弗爾黎之契并不是為了真的簽訂契約，更多的是為了敲打敲打赫缪爾，告訴他我有法子讓你不違約。

誰能想到他一個劇本裡的人還能感受到書裡有沒有書靈？

聞行雲心下歎氣，面對紅眼黑發的青年她扯出了一個笑：“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第一個問題，我此前和你見過嗎？在來到這座療養院以前？”

赫缪爾點頭又搖頭：“祂和我說過你，還變成你的樣貌給我看過。”

“這個祂是誰？”

赫缪爾不答話，隻是看着她，神情抗拒。

“那好吧，下一個問題，你是自願來這裡的嗎？”

“是。”紅色的字一一落下：“父皇說在這裡能找到再次見到祂的契機，你就是這個契機。”

那事情有點麻煩了，聞行雲本來是想直接拉赫缪爾入夥，一起探查這的秘密，誰能想到這小夥是自願過來受折磨的。

驚奇之餘，她還有些許好奇他口中的祂到底是什麼，能讓他癡狂到這種地步。

“這地方隐藏着秘密，你先前查過嗎？還有在你編号之前的那九人都去了哪？”

赫缪爾頓了頓寫：“查過，但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阻止我，查了一半便不了了之，那九人在我來之後，便一個接一個消失，醫務人員說他們是病好了被家裡人接走了。”

他站起來，去書架上抽出了一本銀灰色的書遞給聞行雲，接着寫道：“這本書，是當時八号走之前給我的，裡面夾着東西。”

聞行雲快速翻動，很快便找着了半張泛黃的舊報紙。

邊緣撕的十分不整齊，整張紙被揉皺過，看來是在緊急情況下拿到的。

【XXX年1月10日有愛療養院受榮登藥業愛心捐款112w

XXX年2月21日有愛療養院受悅喜醫療愛心捐款130W

XXX年3月7日有愛療養院受七喜藥業愛心捐款181W

……

有愛療養院療養人數高達五百人，為了感謝各界人士的支持，慶祝愛與健康，有愛療養院張院長攜全體醫護人員誠邀各愛心人士共進晚餐（下附黑白合影）】

那張無比模糊的合影中，背景是療養院的後院，秃頭張院長位居中位，西裝革履的“愛心人士”分站兩邊，白大褂蒙着口罩的醫護人員們都站到了後面。

面容被過時的攝像機模糊，誰的臉都看不清，聞行雲卻詭異地注意到了背景三樓窗戶邊探出了一個人影。

面容模糊，但他脖頸上的大鐵環無比顯眼，上面标着數字八。

聞行雲瞪大了眼，指着這個人對赫缪爾道：“他！我在四樓見過——”

赫缪爾看上去并不意外，紅色的字落下：“手術室門口嗎？那是他的靈徘徊不去。”

“我曾經試圖安撫，但是毫無作用，他日複一日的被困在時間的回廊裡，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形态無法離去。”

……僅僅隻是形态怪異嗎？聞行雲看着自己手背上現在還沒消下去的水泡，一時間難以理解赫缪爾的評判标準。

“好的，我大概清楚了。”她将報紙夾回書本裡，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來心裡已經有了成算：“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是哪間寝室的你知道不？”

赫缪爾點頭：“613，男生五樓，女生六樓，七點半最好回房，在走廊被抓住要幫忙幹活。”

聞行雲撓了撓鼻尖：“我今天好像還有什麼檢查……那是幹什麼的？”

他這回隻寫了八個字：“注射藥物，檢測指标。”

二人對視了一眼，有些事情皆已明了。

聞行雲開門前道：“那我先走了，見祂的事情我會提上日程的，你大可放心。”

——

從赫缪爾房間裡出來後，一切都風平浪靜，她順利地上了六樓，六樓和五樓構造一樣，都是怪異的蜂巢狀，推開613的門後，房間裡竟還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