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負蒼生重任的仙尊,都會如此的。
葉溪君沉默良久,拱袖拜别:“請君放心,我定不負所托。”
牢石整理衣袖,重新端着袖子站直了,他指了指後殿,示意道:“且慢,有客到了,煩請天銳仙尊回避片刻。”
葉溪君好似也聽到了大殿門口的喧鬧動靜,她微微側過目光,轉而收回,緩步走向了後殿。
門口的金樂娆突兀地打了個噴嚏,她有點别扭地望了望四周,總覺得有種怪異的揮之不去的窺視感。
像是被冰涼的騰蛇纏繞着身軀,陰冷、黏膩、惡意糾纏……
金樂娆搓了搓發麻的胳膊,還是很不對勁。
“會碰瓷嗎。”她壓低聲音,湊到小師妹耳畔低語道,“等會兒你怎麼嚴重就怎麼說,拼命告狀。”
嶽小紫欲言又止地抓緊她的手,最終還是昧着良心點了點頭。
穆憐問:“那要是牢石仙尊不相信,非要我們拿出證據,又該怎麼辦?”
“剩下的别管,都交給師姐。”金樂娆大言不慚道。
幾個小輩當然很信任她,所以絲毫不懷疑她的話術。
直到……
直到他們意識到,金樂娆口中的“都交給師姐”并非是都交給她二師姐,而是……把碰瓷敲詐還擔責的事兒都推給了沒有露面的大師姐。
“你們經頂峰的弟子惡意欺淩我們玉筱峰,不僅得給出合适的補償,還得加倍補償!方能顯出誠意。”剛開始,金樂娆還是在正常索要個說法。
誰料那牢石仙尊是個死摳門的老頭,守着經頂峰這麼富饒的地盤,連幾倍的賠償也不肯出。
既然對方不給面子,那金樂娆也不裝了,她直接搬出師姐的名号,大大方方地給師姐招仇恨:“我看仙尊你根本不是不想賠償,而是瞧不起我家天銳仙尊,我師姐确實是新上位的仙尊,勢單力薄,所以你刻意教唆弟子欺負我們玉筱峰,就是為了借此敲點欺負我師姐!”
是非黑白都被她幾句話給扭曲了,牢石氣到吹胡子瞪眼:“胡說什麼呢,弟子輩的拌嘴,怎麼就成了本尊瞧不起你們仙尊了?”
金樂娆輕咳一聲,繼續給師姐找麻煩:“如果你真的瞧得起,那為什麼我師姐成了仙尊後,你們經頂峰連點表示也沒有?賀禮呢?重視的态度呢?”
“可笑,難道黛羅峰就給了賀禮嗎。”牢石都懶得和這些小輩論道理了,他正想嗤笑一聲,一扭頭突然想起葉溪君還在後殿聽着呢,于是馬上換了個嘴臉,故作大度道,“賀禮稍後送到玉筱台,至于你們幾個……又想要多少補償呢。”
金樂娆毫不客氣地對他道:“一百三十六個靈犀品質的珍寶,三百玉犀珍寶,二百八十個藏金珍寶。”
旁邊的經頂峰弟子季歸辭第一個不同意,不停嚷嚷道:“師尊!不行啊,太多了……”
這麼多珍寶呢!要知道挖一個靈犀珍寶就得花費他們牢字輩弟子幾年功夫,這麼多珍寶,和要大家幾十年心血有什麼區别!
牢石聽了金樂娆的話,也是額角青筋直跳:“你這麼獅子大開口,你師姐知道嗎。”
“當然知道!”金樂娆大言不慚,隻管給師姐找麻煩和弄爛攤子事兒,“如果沒有她授意,我又怎麼會帶着師弟師妹上門呢。”
幾位師弟師妹當場失去表情:“……”
不是……
二師姐……
你也沒說“都交給師姐”是交給大師姐啊!
這樣真的好嗎!
牢石想到要拜托葉溪君辦的事,又想到對方還在場,就算心疼到如鲠在喉,也隻能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個“行”字。
“好!”金樂娆心裡舒服多了,帶着師弟師妹走之前還不忘給他留一句,“有什麼不滿,記我師姐賬上哦。”
牢石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