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回頭看向流螢,神色奇怪道:“還有誰,就是...”
那姑娘突然着急地噓聲打斷:“别!誰都看不到我,隻有你能看見我。”
葉曉眼神狐疑地看着她,流螢看看葉曉,又側了下頭看向葉曉旁邊的位置,那裡空無一人,他沒好氣道:“你在看什麼?”
“這裡...”葉曉低頭看到姑娘腳下,仔細一看,竟是透明的,她吃驚擡頭,那姑娘搖搖頭,示意她别說。
葉曉沉默了一會兒,眼睛盯着那姑娘看,嘴上回道:“沒什麼。”
流螢瞥了她一眼,打從心裡看這個葉曉不順眼。
尤其想到那天親眼目睹她和顧清琴親在一起的畫面,他渾身抖了抖羽毛,非常不适。
“怎麼隻有你?顧清琴呢?”
流螢冷聲道:“不知道。”
葉曉目光探着外頭,聞言,轉頭看着青鳥,他站在桌上,冷眼俾倪。
“流螢,你很讨厭我嗎?”
青鳥眨了眨眼,毫不避諱:“嗯,讨厭。”
葉曉往前走,彎身,一臉友好:“那你能不能幫我離開這裡?”
流螢翻了個白眼:“才不要。”
“你不是讨厭我嗎?”葉曉低聲勸道:“我走了,你就不用看到我了。”
流螢昂首挺胸往前走幾步:“我讨不讨厭你不重要,主人不讨厭你就行了,他不讓你走,你哪裡也去不了。”
葉曉聽這一句,神情一滞,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流螢看她發呆,伸出翅膀抵在葉曉額頭,用力地戳了她一下。
葉曉痛叫一聲,捂着發紅的額頭後退,怒道:“你這死鳥!”
她突然撲了上去,流螢騰空飛起,躲過她的抓捕,一臉得意洋洋地用爪子抓了下她的頭發。
“啊!”
一人一鳥繞着屋子追逐,葉曉氣急敗壞地跳上椅子,跳上桌子,眼裡隻有那彩色斑斓,空有一身亮麗好皮囊卻一肚子壞水的青鳥。
“啊!”
“啊,痛!”
“砰!”
“哐當!!”
“啊啊啊!别拔我毛,你這臭女人!”
那鵝黃裙的姑娘就站在屋子中央,看着他們打得火熱,葉曉已經氣到失去理智,無暇顧及她的存在。
“啊啊啊啊!我頭發,我頭發,放開!!”
流螢啄了一把頭發在嘴裡,呸了呸。
葉曉怔怔地望着那一撮黑發落到地上,眼睛發紅,再次沖了上去。
這時外頭有人來了,聽聲音還有些距離。葉曉和流螢打得激情澎湃,根本察覺不了。鵝黃裙的姑娘轉頭看一眼門外,神色一變,趕忙就跑了。
顧清琴提着一桶魚站在門口,眼前急速閃過一團黑影。
一地羽毛,茶杯碎了一地,椅子傾倒,屋内一片狼藉。
造成如此慘狀的兩個罪魁禍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來了,隻集中于眼前的對手。
顧清琴一臉平靜地放下桶,低聲喚道:“流螢。”
流螢一嘴咬着葉曉的耳朵,聽到顧清琴的聲音,馬上松開嘴,推開葉曉,安分地飛到一旁的架子上,穩重地收了翅膀。
葉曉神色痛苦地捂着耳朵,攤開手掌一看,手上沾惹了一點血迹。她紅了眼,順手拿了梳妝台的一個物件就砸了過去。
流螢輕輕閃過,毫發無傷。
顧清琴看一眼流螢,他心虛地轉了轉眼珠,身影一閃,瞬身飛出窗外。
葉曉站在一邊,胸口激烈起伏,氣喘籲籲。
顧清琴走進屋,半截簾子搖搖欲墜,他走近,看到了頭發被炸成團,臉上有幾處鳥爪子的血痕,一邊的耳朵通紅,還流了血。
他站在她面前,伸手輕撫着她的臉,葉曉垂着眼眸,激動的情緒忽然間平靜了下來。
顧清琴柔聲道:“疼嗎?”
葉曉不想說話。他手伸向耳朵那邊,輕輕擦拭着血迹。
她突然擡手拍開他的手,語氣嗔怪:“疼!”
顧清琴手上極輕,幾乎沒有用力,根本沒有碰到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