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對這些東西到底有些忌諱,想着那天去廟裡燒燒香去去晦氣才好。
可大長公主卻不以為然,“她有什麼不甘心的,被她害死的人才該是不甘心的。”
“對了。”
大長公主扭頭看向秋嬷嬷。
“叫下頭的人嘴巴給我閉好,若是音音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就不要怪本宮手下不留情了。”
“還有,叫她們這幾日都給我提着精神,要是搞砸了及笄宴,一個都逃不掉。”
秋嬷嬷“诶”了一聲。
大長公主這才放心的繼續張羅着。
卻不知,溫黛早就收到了消息。
是謝淮送來的信上寫的。
看到徐月死了,溫黛其實多少還有些不敢相信。
可看着眼前貨真價實的字迹,溫黛才确信都是真的。
徐月那個家夥,居然就這麼心甘情願的接受了陛下這道賜死的指令?
下意識,溫黛覺得肯定和謝淮有關。
她隻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她隻知道謝淮不一般,卻不曾想皇宮天牢中都有他的人,那公主府呢?
溫黛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這裡,但她搖了搖腦袋,想想應該也不會,畢竟阿娘在呢,什麼都逃不過阿娘的眼睛。
她将信紙折起來,放在了同那個瓷娃娃一起的木盒子裡。
裡頭都快裝滿了,全都是謝淮送來的東西,都是些有趣的小玩意,但光是信紙就占了厚厚一疊。
對比于謝淮寫的勤的信,溫黛就要随意多了,有時候心情好才寫信回應,平常都是随便回兩個字。
卻不曾想,不知不覺間,她和謝淮居然已經寫了這麼久的書信。
望着眼前的木盒子,溫黛有些出神。
如今徐月死了,謝安也得到了報應,事情一下都做完了,她和謝淮的交易,好像也應該結束了。
畢竟當初就是因為要除掉她們才結盟的。
又青不知道溫黛想了這麼多,她照常詢問着。
“郡主不回信嗎?”
溫黛回過神來,将盒子關上,她想了想道:“不回了。”
“以後...也不用再收這些東西了。”
又青茫然點頭,也不管那麼多,郡主說什麼,她隻管照做就是了。
于是接下來的這些日子,但凡是謝淮寫來的書信全都石沉大海,那些費盡心思搜羅的小玩意也被人送了回來。
一次,兩次,三次...
看着桌上原封不動的東西,謝淮哪裡不知道小郡主的心思。
他氣極反笑,合着小郡主這是打算用完就丢啊,半點都不帶掩飾。
林振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謝淮陰沉得能滴出水的臉色。
“那今天的,還送嗎?”
最近汴京新開了一家糕點鋪子,很是受人歡迎,想着小郡主沒吃過,謝淮一大早親自去排隊買來。
如今卻被人孤零零的退了回來,放在桌子上。
林振都有些替謝淮覺得心酸,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啊。
向來隻聽說過女兒家給心愛的郎君做這些,偏小郡主不是一般人,上趕着的,她不要。
“送什麼送,沒瞧見人不喜歡?”
謝淮語氣難得帶着幾分煩悶。
林振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頓,“哦”了一聲,就老實的不說話了。
說着想起什麼,他幽幽道:“如今公主府戒備森嚴,咱們的人都進不去。”
?
謝淮不明白他的思維怎麼一瞬間能跳到這裡,有些不解。
“所以呢?”
難不成還能硬塞進去不成。
“所以,您也進不去,人,咱們也綁不出來,不過及笄宴那天咱們可以渾水摸魚。”
林振說着不停看着他的眼睛,聲音越來越小。
“...”
謝淮隻覺得腦袋‘突突’的跳着疼。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滾出去。”
“啊?”
“哦。”
不綁就不綁嘛,再說了,夜探香閨都做了,這有啥的。
林振還想說什麼,看着謝淮冷漠的樣子,潛意識告訴他不能這麼說。
他隻好閉上了嘴出去。
屋内,謝淮心煩意亂,他摩挲着手臂,上面是小郡主當初咬下的印子。
謝淮眼神陰沉,透着冷意。
用了就丢,可沒問他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