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眼眶通紅,不住的哀求着,這下她是真的慌了,哀求着溫守成,甚至哀求皇後。
隻是皇後如今自身難保,自然不會管她于是她便找上了溫守成。
她知道的,溫守成是個有情義的,她就算再如何也是他的女兒!
上輩子不就是這樣,即便是溫黛做了許多荒唐事,溫守成還是不忍心真收拾人。
她滿心以為至少能保住命,到時候憑借她的本事,她自然有法子,東山再起,到時候,她一定要把溫黛這個賤種弄死!
徐月陰暗的想着,卻不知她這副模樣早已被溫守成收入眼底。
溫守成總以為,徐月不過是女兒家虛榮心嫉妒作祟罷了,卻未曾想到她對音音,已經是如此的厭惡。
甚至到了奪人性命的地步,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良久才似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聽見自己的沙啞的聲音響起。
“此孽障,微臣無顔再為其求情,陛下明鑒。”
“溫守成!我就知道你是個偏心的!”
話一出口,徐月瞬間崩潰,方才的可憐讨好眨眼間成了一番無比猙獰的模樣。
她雙眸圓瞪,像是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似的,一句句痛斥着溫守成的偏心,痛斥着溫黛如何如何命好。
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會為其動容,隻是冷眼旁觀着,待徐月喊累了停下。
永慶帝冰冷的聲音才落下,“徐月,謀害郡主,引起暴亂,犯上作祟,押入牢中,賜死。”
賜死——
徐月不敢相信自己籌謀這麼久,眼看着就要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時卻被人活生生打碎。
聽到賜死兩個字的時候,徐月一口氣沒上來,翻了個白眼當庭暈了過去。
可即便如此,天家無情,永慶帝也隻是讓人将她拖下去。
先是處理了暴亂的事情,而後又強撐着身子處理這些事,永慶帝的身體已經很是勉強。
眼下便當即攙扶在大監手上,緩緩離開。
大殿之内,一片寂靜。
她随着大長公主一同離開,踏出勤政殿的門檻,外邊,萬裡無雲,蒼穹若一塊不染纖塵的玉石。
壓在心頭許久的大石頭,在這一刻徹底的消散,溫黛深吸一口氣,看了眼旁邊的大長公主。
還有些如夢初醒,她真的護住了阿娘,還有改變了自己的結局。
溫黛有些不敢置信,甚至想要喊阿娘捏捏她,看是不是真的。
但她還沒說出口,就瞧見不遠處有個男子走了過來,一直走到大長公主面前,兩人好像認識。
溫黛還沒來得及問這人是誰,就見自家阿娘對她道:“音音,你先回去,阿娘還有些事情。”
溫黛警惕的看了眼李安之,又擔憂的說了一句,“那阿娘早些回來,我在府裡等你。”
知道她擔心自己,大長公主心頭一軟,捏了捏她的鼻尖,“好,阿娘知道。”
溫黛這才放心離開。
看着小郡主遠去的背影,李安之眉頭一揚,語氣幾分調侃。
“想不到溫守成人不怎麼樣,生的女兒倒是好的。”
大長公主白了他一眼,“本宮生的,自然随了本宮。”
知道書甯看這孩子跟眼珠子似的,李安之自然也隻是說笑。
甚至他其實還有些感謝溫黛,因為若不是書甯如此寶貝這孩子,自然不會和溫守成和離,也不會找上他...
隻是看着大長公主神情肅然的模樣,李安之知道她現在無心此事。
不過也無妨,左右如今,是他在她身邊了。
...
千秋殿内
回到宮中的皇後,再也壓制不住内心的瘋狂,臉上的神情瞬間猙獰,将屋内能砸的東西通通都砸在了地上。
“賤人!一群賤人!什麼大長公主,早晚本宮要将她們通通踩在腳下碾死!”
想到此次不但太子受了牽連,連帶着她也被聖人猜忌。
不過是幾個賤民死了罷了,怎麼能跟太子相提并論!
思及此,皇後忍不住的又怨恨上了永慶帝。
身旁的嬷嬷見她話越來越不對勁,連忙出聲制止,叫屋内的小婢女們全都出去。
嬷嬷安慰着她道:“娘娘稍安,聖上不過是一時氣上頭罷了,太子的地位自然是無法動搖的,眼下咱們該想想怎麼好好補救,那些災民别的沒什麼,唾沫星子可是要淹死人的。”
“那群賤人害了我兒,難不成還要本宮将他們好吃好喝的供起來不成!”
想到這件事,皇後心頭止不住的怒火翻騰。
“娘娘!”
嬷嬷知道皇後的倔脾氣又犯了,一時間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