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黛話語劍鋒所指,就差沒說幕後指使就是皇後。
皇後當即臉色黑了下來,怒斥道:“你個混賬東西!敢污蔑本宮!”
“皇後娘娘還是注意些!”
大長公主出聲道:“陛下尚未發話,您何苦跟個孩子計較?”
還孩子呢,皇後氣得半死,但礙于大長公主是長輩,她不能出言不遜,隻得按捺住心思看向上頭的永慶帝。
永慶帝沒理會皇後,而是看向一般的太子。
不知為何,看着昔日疼愛的孩子,永慶帝心中隻有無盡的猜疑。
災民的事情,他都沒收到消息,太子卻收到了。
這是不是說明,太子的勢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身體每況愈下,且朝上多有太子賢名,半數附庸着太子。
雖說百年之後皇位是太子的,可他還沒死呢!
“半月前便開始屯糧,你這是打量着效仿先帝的那位賢王,打算朕退位于你?”
先帝時,皇位不穩,蓋因有位兄弟賢名在外,拉攏了不少臣子民心。
陛下這是,已經認定了是他算計了。
太子心中苦笑一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兒臣不敢,兒臣真不知此事,還請陛下明察。”
永慶帝冷哼一聲,拍桌道:“那你說!她一個閨閣女兒怎麼知道外頭那些事情,她既然是未過門的側室,與你自然脫不了幹系!”
“陛下!”
皇後沒想到永慶帝的矛頭居然會指向太子,她頓時慌了神,也沒空計較溫黛的事情了。
她連忙道:“太子是無辜的啊,這些日子太子為了那些災民的事情殚精竭慮,怎麼會做出這些事情,定然是徐月這人不知從哪聽來的,臣妾想着到底是太子的良娣,便心軟幫了幾把,不曾想弄出如此禍事,還請陛下明察!”
在徐月和太子之間,皇後自然會保太子,她想着大不了就是重新再找一個就是,普天之下,她不信沒個同年同月同日的。
眼下保住太子才是最重要的,前不久太子被訓斥已經失了大半附庸,如今決不能再受波瀾。
“不是的,不是的。”
徐月聽見皇後居然将所有事情推在她腦袋上,瞬間慌了神,可她又不知該說什麼,隻能一個勁的搖頭。
畢竟重生一事是她最後的保命法子,即便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說不準還會被人當成妖邪。
“好了!”
“流民暴亂,活生生的幾條人命,你們一個個卻在這裡推卸責任。”
聽着下頭的聲音,永慶帝隻覺得吵鬧,看着竭盡全力維護太子的皇後,永慶帝眼神冰冷。
皇後瞧見這一幕,心中突然咯噔一下,緊接着便聽見上方的永慶帝發話。
“太子,監管不力,着禁足一月。”
“陛下!”
皇後惶恐出聲,得到的隻有永慶帝不容置喙的神色。
“皇後!朕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接着永慶帝看向下方跪在地上的徐月,眉頭微皺,“至于徐月...”
他還在思索着要如何處置時,一道清脆利落的聲音響起。
“陛下,臣女還有冤案,臣女狀告謝府生辰宴上,徐月與李有清合謀,妄圖毀我名節,事發之後,為了脫身,更是害死了李有清!”
溫黛從大長公主身後站了出來。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筆直,
“胡說,你胡說八道!你沒有證據,就是在污蔑我!”
徐月深知這些罪名若是坐實,她讨不着好,于是連聲否認,神情激動。
俗話說捉賊捉贓,拿人拿雙,自然這害人也是需要證據。
永慶帝本就有些疲累,他半靠在椅背上,擡了擡手。
“長甯,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朕可就要先罰你了。”
得到陛下肯定的答複,徐月也有了幾分底氣,當時的事情她處理得幹淨,溫黛根本沒機會接觸到李有清,又怎麼會有證據。
甚至于她還倒打一耙,“我看,分明是郡主您殺了人,栽贓誣陷于我!”
溫黛簡直都要被氣笑了,“我為何要陷害你?”
對此徐月早有答案,“李有清與李寶珠乃未婚夫妻,李寶珠因你而死,李有清複仇,你殺了他也情有可原。”
溫黛“哦”了一聲,“你這颠三倒四亂咬人的樣子,怎麼還是沒變啊?”
她冷笑一聲,扭頭看向永慶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