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謝安一人在原地無能狂怒,他咬緊牙,眼中浸出怨毒之色。
“謝淮,這是你逼我的,你們都在逼我!”
他捏緊手中的信封,那是他母親臨死在他懷中時,附耳說的東西。
原以為是什麼東西,不曾想居然讓他發現如此驚天的秘密。
謝淮這個王八蛋,如此恩将仇報,就怪不得他出手了。
...
由于溫黛在申州做的事情如今整個汴京都知曉了,往日對她的那些不好的聲音幾乎一夜之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贊美。
百姓之間交口稱贊,一路走來,光是溫黛這個名字徐月就聽見了不下十次。
她聽着那些贊揚的話,忍不住捏緊手,心中滿是不甘心,這些本該都是她的!
都怪溫黛那個賤丫頭,想到溫黛名下的那些鋪子,徐月忍不住怨上了溫守成。
憑什麼同樣都是女兒,溫黛就能有那麼多好東西,而她隻能靠自己去争去搶,這些本來都是他們欠她的!
徐月不無扭曲的想着,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過轉眼想到派去申州的那些人,徐月唇角忍不住勾起。
很快,溫黛就得意不起來了!
她身上已然換了一身打扮,素衣布裳顯得清麗可人,加上她面對災民時神情溫婉,很是得人好感。
加上人群中早有她的人在從中宣布着她的名号,于是很快溫家大女兒徐月樂善好施的名聲不到半日便傳遍了整個汴京。
再加上她即将成為太子良娣的身份,連帶着對太子的名聲也起來了,就連宮内的永慶帝都聽說了。
彼時永慶帝半卧在床榻上,身旁的太監喂着藥,可難掩永慶帝面色蒼白的模樣。
聽到下頭人傳來的這些話,永慶帝擺了擺手讓人下去,他定定的看着空中一點。
“你說太子是在表達對朕話的不滿,還是真心實意為朕分憂呢?”
或許是上了年紀,加上身體每況愈下,永慶帝本就猜疑的性子便越發嚴重。
身旁的太監聞言連忙跪在了地上,小心道:“想來太子殿下是陛下的兒子,定然是想着陛下的。”
宮裡的人,即便是有想法也不能亂說,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誰不知道。
聽着太監這樣說,永慶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但願是朕想多了。”
“既然如此,就下一道撫旨吧,也不是什麼重要的。”
永慶帝并不關注這些事情,他神色一轉問着旁邊的太監。
“對了,讓你去查的事情,有眉目沒有?”
太監眼神微閃,搖了搖頭道:“奴才無能,并未找到娘娘下落。”
永慶帝臉上肉眼可見的失落。
這二十年來他心頭牽挂着那件事情,每每夜夢中驚醒都是他的蓁兒紅着眼,一臉怨恨的問他為什麼抛棄他。
夢中的永慶帝答不上來,當年秦國進犯,為了安撫前朝臣子,他隻能冷落蓁兒。
可後來宮中發生行刺的事情,他再得到消息就是她下落不明了。
那日驟然在謝夫人嘴中知道蓁兒的下落,他是激動的,可謝夫人卻就這麼死了,線索便也斷了。
永慶帝不甘心,派出各種人去找去尋,可沒有絲毫蛛絲馬迹留下。
思及此,永慶帝頹敗的倒在枕上,雙眼微閉。
知道永慶帝嘉許了徐月的時候,溫黛還在試着廚房新弄出來的軟酪,酸酸甜甜的很是誘人胃口。
聽到徐月居然還能蹦哒出這些事情,溫黛都忍不住有些感慨。
“你說,有時候我還挺佩服徐月的。”
又青有些疑惑郡主怎麼為那個壞女人說起了話 就聽見溫黛接着道。
“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境地,她總是能想到法子,你說她有這份毅力幹什麼不好呢。”
今兒個一早她就收到了申州來的消息,有夥人專門盯着有公主府旗号的鋪子搗亂。
猜都不用猜,她都知道是徐月這家夥,不過背後,肯定還有皇後的助力。
又青聽不明白這些,隻知道如今徐月也照着這法子出名了,她忍不住有些着急。
“如此下去,那功勞全都被徐月拿走了,郡主,咱們怎麼辦啊。”
因着秩序打亂,不少流民來了汴京,因着徐月開放施粥毫無條件,不拘什麼人,隻要是流民就赈濟,所以更受歡迎一點。
溫黛隻是不慌不忙的舀了一勺軟酪塞到又青嘴裡。
“甜不甜?”
又青不明白郡主怎麼突然換了話題,可她還是下意識點點頭。
片刻後她又想提醒讓郡主小心一些。
溫黛被她說得沒法子了,才緩緩道:“她撐不住的,咱們等着看就是了。”
徐月光想着和她争名奪利,卻不想想這種法子下會發生什麼。
如此招搖,定然也會有不少好吃懶做的家夥去領。
鬥米恩,石米仇,可不是個好預兆。
這道理,太子和皇後難道不知道,居然還讓徐月如此行動,莫不是瘋了。
溫黛卻不知道,皇後也不知情,當日隻聽徐月說有法子,皇後擺擺手隻讓她做出成果給她看。
若是知道徐月這般,隻怕是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而事實也确實如溫黛所料,不消多久,徐月自己就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