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幾個人,就讓普通人如臨大敵,陸白還能回去嗎?
“如果我是你,北安的事情辦妥了,也算仁至義盡。”王川繼續說。
陸白看着他一臉誠懇的樣子,有點心酸。
以前的同事領導們會因為這場風波對他進行排斥嗎?尤其在他已經決定脫離組織的情況下。
“怎麼樣算辦妥?”陸白不假思索的問。
“當然是‘人證物證俱在’,不冤枉一個好人,不放過一個壞人。”王川背誦着局裡的鐵則,有些戲谑的回答。
他這段話讓陸白想起李格言。
姐姐總是心善的,什麼好人壞人,李格言心裡、口中的壞人必定十惡不赦;好人則稍有可取之處就行。
陸白剛被李格言收養那個月,家裡有一隻老鼠被他抓住。
那老鼠不過四分之一個人類的巴掌大小,但也不算鼠中幼崽了,陸白幻化成可可貓的模樣,按住老鼠,等着向李格言表功。
剛下班的李格言被這隻老鼠吓得魂飛魄散,她尖叫的時候可可貓一時沒按住老鼠,被它跑了,繞過一個櫃子再找到老鼠的時候,那家夥嘴裡銜着一隻小小的蟑螂,黑豆似得眼睛滴溜滴溜轉。
“可可,放它走吧。”李格言站在房間那頭不敢過去,遠遠的喊。
可可貓愣住的一瞬間,老鼠帶着蟑螂奪門而逃,不僅撿回一條命,還撿到一頓晚餐。
雖然很害怕,但她不忍心。
曾經,李複的死意味着他和蔣明遠的仇恨都無處可尋,但是這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煙消雲散了,直到這個瞬間,陸白才從這一場又一場的事情中回過味來。
他已經不會發怒了。
他為李格言感到不值。
他沉浸在回憶裡,直到王川沖他擺擺手。
“怎麼?”陸白問。
“我說,老趙他們抓到那幾個高度類人,也就這一兩天的事,你是不是該收拾收拾脫身了?”王川無奈。
李複和王言之都死了,類人工廠不可能再經營下去,看起來好像沒他什麼事了。
“我們也算把類人工廠扼殺在萌芽裡,”王川悻悻的說,“雖然時間這麼久,但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陸白努力把思緒抽離回來,順着王川的話思考,末了他說:“你太樂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