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當機立斷,他懷着一絲作為人類的私心,繞過近在眼前的陸白,把這些案情報告彙總給公安部,請求特種局的鑒别和支援。
昆滇高度重視,當天聯合特種局召開會議讨論解決方案,連告病已久的陳教授都請了出來。
會議在特種局召開,雖然對外界進行了嚴格的保密,但還是有幾家媒體聽到了小道消息,早晨八點鐘,在距離會議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候就有記者蹲守在特種局門前了。
實際上陳教授的研究工作一直在繼續,對外聲稱是學生主持研究工作,其實帶隊的還是他自己,陳教授的出現引起很多人小聲議論。
“很簡單,特生槍是幹什麼用的?剛好能保護普通人。”一位久居一線的老刑警在會議開始的時候就提出來解決方案。
“你的意思是照着所有人來一槍,死的就是類人了。”格文針鋒相對的說。
從一開始,全場隻有他一個人反對這個方案。
“也沒有這麼暴力,先進行一波DNA檢測,再讓剩下的自己承認,最後企圖混在普通人裡面的類人也是居心不良的,正好打死。”老刑警有理有據。
會議現場一片嘩然,幾乎所有人都在點頭稱贊這個建議。
林華沒有表态,他看向沈琦。
沈琦注意到主席台上有目光射過來,迎面看見林華的眼睛,對方的眼神深邃,含義不明,但是很堅決。
企圖把自己假扮成普通人的類人就真的該死嗎?
沈琦想起仍在東躲西藏的蔣明遠,他清了清嗓子,說:“我反對這個方案。”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他,等着下文。
沈琦不慌不忙的站起來,環顧四周,說:“在座的大多都是普通人,但是還有幾個是高度類人的吧?”
角落裡兩三個年輕人舉起了手。
意識到真有類人在場,會議現場的氣氛變得尴尬起來,還有人小聲抱怨為什麼要請他們來參會。
舉手的幾個人裡其中有陸白手下的張張,他舉着手,但是低着頭,好像不敢看别人,可是他很在意别人對他的看法,不過到底還是個孩子,仍然忍不住偷偷往外瞄,天真的臉上稚氣未脫。
沈琦示意他們放下手,繼續說:“光看咱們内部高度類人的生存狀态,就不是很舒展,作為一個對類人有認知的機構,類人的生活尚且艱難,何況把身份徹底暴露在社會上?”
“暴露怎麼說?”林華問。
“高度類人要麼徹底監管,要麼打上醒目标記,否則鑒定完混到人群裡,有什麼用?”沈琦說。
“還有,過于暴力的鑒定手段,會不會遭到類人反擊?因為咱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鑒定不出來的高度類人。”格文補充。
最開始提出方案的老刑警立刻說:“為什麼一定會反擊?”
這話他剛問出來,就明白了。
要麼失去自由,要麼失去生命。對于任何群體來說大概率都會選擇反擊。
一時間,會議現場鴉雀無聲。
“而且類人不受現行法律保護,如果用很明顯的标記使他們不同于普通人,社會的不穩定因素隻怕會更多。”老刑警覺得自己最開始提的意見實在是有些武斷。
“我覺得如果一定選一條,那肯定要保證普通人的安全,不惜代價。” 自從暫替陸白部門主任一職後,從來沒在正式場合開口的王姐站起來,一字一頓的說。
她這話仿佛給現場的大多數人點了一把火,一時間,猶豫的氛圍一掃而空。
“對!普通人的安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