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第二中學校長王言之，64歲，擔任校長職務已經15年了。

他坐在審訊室裡，花白的頭發顯得格外滄桑。

“王言之，你就任北安第二中學校長期間，每年轉學到該校的學生人數比以往增加了3倍還多，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讓每一個優秀的孩子都有機會讀書。”王校長輕輕的說。

“優秀？”

“我們學校有自己的入學考試，隻要能通過就能轉進來。”

“那為什麼每年因病退學的人數也增加了？”老趙問。

“我不是醫生，不知道。”

沈琦翻動桌子上的資料，其中退學的病因引起他的注意，“為什麼因病退學的學生裡，有2/3是心理問題？”

王言之聽到他這樣說，微微轉臉對着沈琦：“現在的孩子們心理都很脆弱，動不動就跳樓、自殘什麼的。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勸退。其實這些孩子大多數是有在進行心理治療的，奈何學校不一定對此知情，等我們發現的時候，這病已經很嚴重了。”他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好像一位愛才惜才的師長。

“正因為如此，這些孩子們的心理疾病需要保密，所以即便退學了，班主任也不會跟所有人承認。有的甚至直接否認當年有這個孩子轉學進來。”老校長頓了頓，“畢竟上了我們的檔案記錄，這份檔案就要跟着這孩子一輩子，現在社會上對有心理問題的人歧視很嚴重……我們也實在沒有辦法。”

他面露難色，言辭懇切，“如果因為這種原因，你們說我非法經營什麼的。我無話可說，畢竟确實違反規定了，隻是懇求你們不要再把這些有心理問題的孩子重新找出來，他們有的已經離開學校很多年了，也有的說不定已經治好了……不要再去打擾他們。”

老校長說着，眼圈都紅了。

“真沒看出來，您還有這份胸襟。”沈琦說。

“當老師的嘛，就要多為學生們想想，您要是以後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老校長語重心長的說。

老趙“噗呲”一聲笑了。

“王校長，您别演了。這麼多個孩子在你們學校患上心理疾病——比例遠高于中學生平均水平，說句渎職不過分吧？何況你這非法經營罪一旦落實，你的孩子起碼考公當兵無望了，怎麼不多為孩子想想？”

他一語中的，明擺着這裡面有貓膩。

那些轉學進來又因為心理疾病離開的學生，到底和北安中學有什麼關系？

王言之不說話了。但是老趙并沒有打算放過他。

他掏出幾張照片，上面是一輛白色的SUV私家車。

“王校長，這輛車你認識吧？經常從你們學校出入。”

“認識。”

這輛車就是上次因為農民焚燒稭稈引起火災的車輛，自從上次小吳和馬文博在北安出事後，沈琦聯系老趙專門查了當天那個時間段出現在現場的車輛，也發現了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