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這邊案情柳暗花明,蔣明遠卻是又一次陷入複仇無望的灰暗中。
原本以為抓到當年篡改屍檢報告的人,逝者就能平反了。沒想到法醫也隻是聽吩咐辦事。
“那麼,最起碼能證明他确實是被謀殺的?”他不甘心的問沈琦。
這天清晨,陸白半夜被沈琦拖回來,正呼呼睡得正香。
“兇手呢?”沈琦放低聲音,兩手一攤。“沒有兇手,這就還是個懸案,他死于溺水還是别的沒有什麼區别。”
蔣明遠的臉色變得無比灰暗。
“不過,局裡該做的都會做,”沈琦拍拍他的肩膀,“系統裡會給他應有的身份,你那個檔案也該還回去了。”
蔣明遠沒有理會他,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着身旁的書架:“你剛才說,這是李莉和李長明第一次‘合作’?”
“對。按照目前的證詞看是這樣。”
“蔣明遠……他當年一定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以至于他們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這麼急着滅口,事後還不惜串起來這麼多人掩蓋這件事。”
他原本以為,當年的真相不過是一個殘酷的兇殺或者一起不同集團之間的利益鬥争,現在看來,那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開始,冰山一角。
“不要再查下去了——”
“我不甘心——”
他倆幾乎同時說。
“我等了十年,因為這個才活到現在,”蔣明遠伸出手,指着陸白睡覺的書房:“你敢跟他說不要再查下去嗎?”
“你們兩個身份不一樣,這是他的職責,而你——”
“——我隻是一條狗。”蔣明遠打斷他,“我這身份沒什麼可惜的。”
“你一旦被抓住,要面臨終身的集中強制監管。”不知怎麼的,沈琦開始替他考慮、擔心他被抓住。
“如果我沒記錯,把我這種人抓到裡面去,也是沈大警官的職責吧?”
“是這樣沒錯。”沈琦想起不久前特種局陳教授的一番話:“現在類人把外觀方面的區别幾乎都消除了,但是,他們依舊是動物,不是人。”以前他接觸到的類人們,要麼殘缺猙獰,還不如動物可愛,要麼窮兇極惡,是真正的壞人,他從來沒想過其他可能。
“但是,我不想你也跟他們一樣。”沈琦沒頭沒腦的說。
“這我當然知道。”蔣明遠寬容的笑了,“這不是你的錯,很多時候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我也會害怕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善于僞裝的‘同類’們,這是動物的本能。”
“這些我都懂,但是……總之,你還是不要再查下去了。”
蔣明遠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你和之前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