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苦笑了一下，“以前是我太淺薄。”

“王力的死，是李長明幹的嗎？”蔣明遠換了個話題。

“對。”

“那王力指使老徐殺人，背後的事有了結果嗎？”他想起李格言，心裡狠狠地抽了一下。

“沒有。李長明也好、李莉也好，都是不明不白受人指使的馬前卒而已。他們每辦完一件事，就會有相應的現金出現在辦公桌抽屜裡，目前為止，沒有一丁點背後那人的線索。”

沈琦頹唐的歎了口氣。

“我該走了。”蔣明遠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衣物行李，這會兒身上全套穿着的都是沈琦的衣服。

“你要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不會放棄的。”

陸白聽完沈琦的複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聲說：“他還是内疚，沒辦法原諒自己。”

“接下來你怎麼打算？”

“去找那個保安，他肯定知道點什麼。”

李複今天一早就得知了錢禧被抓的消息，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心裡一驚。

錢禧幾乎是最後一個他能用的人了。

他心不在焉的起床洗漱，盤來盤去，決定先停手一陣子，就怕陸白那小子懷疑上他。

保姆阿姨早來了，正在打發佩佩吃早飯，佩佩喝着牛奶，眼睛盯着電視，一不留神把杯子打翻在地上，牛奶潑出來，沾到她新買的裙子上面。

阿姨“哎呦”一聲，趕緊拉開椅子，用毛巾擦着佩佩的裙子：“阿姨帶你去換一條裙子吧？”說着拉起佩佩的手往卧室走。

她以為佩佩是一個智力發育不健全的成年人，所以還把她當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看待。

李複看見這個場景，趕忙過去制止：“我帶她去換，不麻煩你了。”

阿姨尴尬的停在原地，看着李複拉着佩佩走去卧室。她不由自主的想，即便是親生父親，這樣也不太合适吧？

卧室裡，李複把佩佩的裙子和打底褲都脫下來，女孩光潔修長的大腿上突兀的保留着一大片白色的毛發，一直延伸到腰部——她依舊沒有進化完全。

李複從衣櫃裡找出一套新的衣服給她換上，全程沒有說話，心裡還在想着錢禧。

“爸爸，昨天那個，”佩佩歪了一下頭，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去哪了？”

她指的是陸白。

“人家要工作，早就走了。”

“哦。”

“爸爸不要工作嗎？”

李複從繁雜的思緒中抽出來，慈祥的看着女兒，“要工作，但是佩佩更重要啊。”他摸了摸佩佩的頭，假裝沒有看到她腿上的白毛。

父女兩人收拾完，吃過早飯，佩佩依舊跟着李複去上班。自從她可以自如活動後，佩佩的一整天時間，仍然都是在李複辦公室度過的。除了家裡的保姆，李複沒有再聘請任何人照顧她，他自己也沒想過能成功，更沒有想過以後怎麼撫養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