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那個人把提取到的血液體遞給顧惟嘉,随後又回到了顯微鏡的桌子前。
他的眼神裡沒有任何的溫度,隻有冷淡和疏離,隻是淡淡看了眼愣在那裡的顧惟嘉說了句。
“送到李醫生那裡化驗,要快”。
旁邊的人看見顧惟嘉愣愣的,連忙搶過液體跑了出去,還不忘回頭瞪顧惟嘉一眼。
那個人慢悠悠的走近顧惟嘉,用冷淡的眼神稍微打量着他,慢慢的蹲下,像是撿起了什麼東西。
那個人撿起了一個胸牌,用目光掃視一下手中的胸牌,伸手遞到顧惟嘉面前。
“顧惟嘉,痕檢科?”
那個人皺了下眉,像是有什麼疑問,但隻是淡淡的問了下,顧惟嘉伸把那個胸牌接了過來,又重新的别在了工作服上。
湊近了一些,陳郗暔身上帶着一些花香味。
“對,我是新調過來痕檢科的顧惟嘉”,顧惟嘉伸出手,順理的又介紹了一下自己。
原來我是痕檢科的?
“嗯,法醫陳郗暔”
對方潦草的介紹完,隻是冷冷的看了眼顧惟嘉遞過來的手,并沒有回應,隻是轉身回到屍檢床前繼續工作。
顧惟嘉尴尬的手隻好又收了回去,不知所措的也跟着他過去,随手翻閱着資料認真的看着。
“陳法醫!血液已經化驗出來了”。
解剖室被剛剛的那個醫生推開,急慌慌的走向陳郗暔那邊,手拿着一張化驗單子,臉上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
“安靜,說過驗查的時候不要打擾我”,
冷清的話語加了一些不耐煩,随後又擡頭撇了一眼那邊的顧惟嘉。
那個醫生也很識趣的走到顧惟嘉的旁邊,把化驗的報告單遞給顧惟嘉。
“在血液中提取到嗎啡,可能是被害人曾多次注射過此藥物”
“止痛藥?”
顧惟嘉回想着,上一次聽到這個藥的時候,還是看母親服用過,可到了後來就沒見過了。
“的确,在受害人的左心室來看,像是患有心肌梗塞等疾病”。
沒等顧惟嘉說些什麼,那清冷的聲音卻打斷了,又很快恢複了安靜和手頭上的驗查動作。
顧惟嘉把手中的報告單放下,起身走到屍檢床前,看着極度的血腥,強忍着不适。
“在資料和現場的證據相片來看,受害者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和腳踝處的傷,并沒有打鬥的痕迹,估計是兇手在下手的時候,就已經給受害者注射了嗎啡。
“可是……嗎啡并非一般的醫院會有,況且也不會随意開岀此藥,所以我推測兇手就在這個醫院……”
說完,顧惟嘉忍不住身體的不适,跑到洗手池邊,扶着嘔吐了起來。
“受不了就出去”
坐在屍檢床旁的陳郗暔冷笑了下說,他的眼神冷漠得像是一塊千年的冰塊,讓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不是沒有可能,但不會是想的如此簡單”,陳郗暔繼續分析着。
“看這裡”
那一句清冷的招呼聲,再次響起。
顧惟嘉随着陳郗暔的指的方向看過去,陳郗暔用手比劃着傷口。
“腳腕處的傷,像是被鈍器打傷,這個大小程度……”
“像是……羊角錘!”沒等陳郗暔說完,顧惟嘉便插上了嘴。
“沒錯,不過看上去更像是舊傷”,陳郗暔看了眼顧惟嘉繼續講着。
“你是說……囚禁!?”
陳郗暔面對顧惟嘉脫口岀的問題并沒有否定,又微點了下頭表示贊同。
這時解剖室的門打開,徐言也匆匆走了進來,手裡還拿了一個封袋,裡面是針管和一把手術刀。
“陳法醫,這是在醫院的一棵樹下發現的,刀上有些殘留的血迹”
“哪棵樹下?”
随後,接過封袋的陳郗暔打量了一下那把手術刀,愣看了久了些,轉身遞給了顧惟嘉。
“婦産科南邊的樹下”,徐言回應着
這次是明白了,顧惟嘉接過後,推門出去,尋找着内血液科室,随後那個醫生也跟了出來。
“等等!”
那個醫生在後面叫住了顧惟嘉,顧惟嘉轉過了身,疑惑着看着那個醫生,并不清楚對方有什麼事。
隻是顧惟嘉的第六感隐隐感覺到這個醫生總是有股隐約說不上來的感覺。
“有事嗎?我還着急去送東西”。
顧惟嘉語氣微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意思的笑了下。
“你就是新來的助理顧惟嘉吧,我是鹿澤禹,陳郗暔的助理,不過今天就要被調走了”。
看着歎氣的鹿澤禹,十分不理解,或許是他的科對别的案件有幫助吧,顧惟嘉低頭卻看見了他的胸口的工作牌。
鹿澤禹,痕檢科
他也是痕檢科的?那為什麼要調走。
難道他不比我更了解工作嗎?
“我也沒有别到意思,隻是提醒你,陳法醫的脾氣可不好,做事注意些。
鹿澤禹上前拍了下顧惟嘉,并提醒了句話,卻實際在吐槽陳郗暔的脾氣。顧惟嘉隻是挑眉看了眼鹿澤禹,卻并不這麼認為。
不過,不得不承認陳郗暔身上是自帶了些疏遠的冷漠感。
“内血液科室可不在這邊,想必顧助理剛來不太熟悉這裡,不如我幫你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