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顧惟嘉反應過來,鹿澤禹就已經拿過了他手上的封袋,轉身急切上着樓梯,隻剩下顧惟嘉一人在後面思索。
同是痕檢科的,看來他應該是在陳法醫那裡工作過一段時間,不然陳郗暔一個眼神或者是動作,他就可以領悟到幹什麼。
估計,今天他被調走,鹿澤禹應該挺不樂意的吧,他們好像挺有默契的樣子?
可我連這裡的路都不太了解,或者說人都不認識,以後的工作恐怕是……那我如果是一直生活在這,總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莫非……是我失憶了?
“不是讓你去送東西了,怎麼在這發呆”。
思緒被一個熟悉的冷淡語氣所打斷,擡頭一看,是陳郗暔,他緩緩的向這邊走來,他脫下了那身醫生的白大褂。
“嗯?已經送過去了”。
反應過來的顧惟嘉脫口而出并點了下頭,隻見陳郗暔的眉毛挑了一下,似乎是看出了什麼端點,但也并沒有再追問什麼。
“食堂吃飯,剛被調過來,順便有事給你說明一下”。
說完,陳郗暔便先轉身走去,他的步伐輕快而有力,走路的速度仿佛帶起了風聲,令人無法與之攀比。
顧惟嘉快步盡量的跟上前面陳郗暔的步伐,陳郗暔的身高明顯又占優勢,要是加上皮鞋的底部厚度……看上去像是一個高挑的松柏。
兩人很快就到了醫院的食堂裡,陳郗暔卻已經随便打了些飯菜坐下,可輪到顧惟嘉打飯的時候,顧惟嘉猶豫了一下,腦海裡飛速的流轉。
因為自己好像沒有錢……要是這個時候借錢或者隻是賒賬的話……
可……陳法醫還在,那幹脆就還是不吃了吧。
正當思考的時候,手中的飯盆被人接了過去,陳郗暔這是動作随意的每一樣都打了一些在盆中。
他好像有些時候都莫名帶着一股慵懶且随意的感覺,陳郗暔掏出了自己的飯卡,付上錢,推到顧惟嘉的手上。
“别在這餓死了”。
陳郗暔毒舌了一句又坐了原來的位置繼續吃着飯,顧惟嘉把飯放到他對面坐下,陳郗暔正在夾菜的筷子停了下。
“跟你說明一下當我助手的注意事項”
“第一我在驗查的時候不要打擾我,第二我在分析的時候不要打斷我”。
顧惟嘉聽完,表情瞬間變得僵硬,全身像被冰凍般愣住,但也隻好笑着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吃着飯。
“還有……” 陳郗暔停頓了一下。
不是……還有阿,顧惟嘉内心更加對自己之後的工作發了一陣冷汗,想起鹿澤禹說過的話,突然就有些表示贊同。
“交給你的事要自己去做”。
顧惟嘉愣住了,整個人像石頭般僵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陳郗暔,臉上更加凸顯出了一些尴尬。
他難道是看出來了?那個封袋不是我送的,這人哪是什麼法醫,這不簡直是心理科的。
趁着顧惟嘉發呆的時間,陳郗暔早已吃好了飯,起身離開前還不忘丢下句話。
“三分鐘後回來”。
“沒聽錯吧,三分鐘?”
顧惟嘉發岀了質疑,甚至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聽着就覺得不可思議,三分鐘肯定不夠。
質疑的聲音換來了冷淡的眼神,陳郗暔擡着手,看了眼手腕處的表。
那手的骨頭清晰可見,皮膚緊貼着骨節,猶如一束枯枝,不過卻有一個很長的傷痕。
“還有二分鐘”
冷淡說完,陳郗暔看了眼顧惟嘉就轉身回去了。
等陳郗暔走遠,顧惟嘉絲毫不顧着形象狼吞虎咽的吃着飯,不過飯菜味道倒也不是很難接受。
大口的喝了幾口水,擦了下嘴角,就立馬起身趕了回去。
推門進去的時候,陳郗暔和徐言就已經在電腦前查着醫院人員的資料,看着顧惟嘉進來,停了下。
“顧法醫,手術刀上的血迹驗查有結果了嗎?”
徐言笑着站起來問着顧惟嘉,顧惟嘉沒有回答,就轉身沖出了信息房,剛一出門就發現鹿澤禹拿着化驗報告單,走了進去。
那手中的報告單應該就是血迹的化驗結果,顧惟嘉也隻好跟着他走了進去。
“手術刀上的血迹不是受害者的”,鹿澤禹走到電腦前,把報告單放在桌子上。
“既然是婦産科那邊發現的,可以查一下婦産科最近人工流産的人”
果然不岀所料,有一個名字在人工流産上有二次出現,第一次是在一年前,而最後一次是在二天前。
“受害者的死亡時間不起過48小時,這個名字可疑,徐隊受害者身份怎麼樣了”。
陳郗暔在查完電腦資料後轉頭問向徐言,依舊是平靜而冷淡的目光。
“還沒有,問了死者附近的幾個地方,都沒有人認識,不過……”
徐言摸了一下下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最後又皺了一下眉頭,陳郗暔疑惑的問出了口,手上也不斷翻滾着鼠标,看着資料。
“不過什麼?”
徐言繼續說着,“有個小男孩跑過來說很像他的老師,就被他媽媽拖走了”。
鹿澤禹卻冷笑了聲,并沒有在意那個徐言口中小男孩的事,而是給岀了新的意見與想法,而一旁的顧惟嘉卻若有所思。
“可以多問問其他的地方,不一定是在附近吧,說不一定是兇手殺害了之後,故意放的那的”。
“不,那這麼長時間,死者的家屬不可能不報案,除非死者根本就不是本地的人”。
鹿澤禹的分析也很快得到了身後顧惟嘉的反駁。
顧惟嘉走向前,鹿澤禹的眼很明顯的有些恕氣的盯着他,像是十分的不服氣。
“你一個新來的Omega也配質疑我,不是本地人的話,那你倒是說說怎麼查?就算在這裡住了,怎麼可能會沒有一個人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