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皇家會所頂樓vip包廂。
“燭老闆,新的一批設備已經到位,您看人什麼時候……”酒過三巡,花襯衫男子才緩緩說出正事。
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将煙摁滅,順勢将身旁的女人攬進懷裡說:“最近查的緊,可能要晚幾天。”
看出對面之人的擔憂,他接過懷裡女人手中的酒杯與那人酒杯碰了下道:“放心,不會耽誤趙老闆的生意。”
“好、好,有燭老闆的保證,我自然是放心的。”花襯衫男子點了點頭,旋即拍手示意手下人帶人進來。
包廂門打開,五名身材姣好、面容清麗的年輕女生在引導下站成一排。
“燭老闆,我就不打擾你了,玩得盡興。”花襯衫男子起身道别。
“那就多謝趙老闆好意了……”燭九陰說着,視線掃過面前的五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半個小時後。
一聲低沉短促的手槍聲響起,男人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腹部癱倒在沙發上,“你……你是誰派來的?”
包廂内的幾名女人早已因酒中的迷藥倒在一旁不省人事。音樂聲淡下去,此刻室内隻有閃爍的彩光和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你沒必要知道,”我抹掉自己臉頰上被濺到的幾滴血漬,俯視着他,“這一槍,算是利息。”
“說起來,那位趙老闆選的位置還真不錯,為了保護大客戶隐私,頂層居然一個監控都沒有……”我一邊說着,一邊随意轉動起手中的消音手槍。
“你想要什麼?”看出我并非想要他的性命,他試探着問。
“燭老闆幹了那麼多喪盡天良和通敵賣國的事,卻還能在這安穩地‘享受生活’,你猜,我想要什麼?”
聞言,他沉聲笑了下:“我在道上混那麼久,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情報的話,無可奉告。”
“不是哦,”我搖搖頭糾正道,“情報嘛,我自有其他的來源,我呀,是想把你作為禮物,送給——”
說到這,我頓了頓,然後湊近他耳邊道:“國安。”
聽到“國安”兩字,燭九陰身體不自覺一抖。
我俯身捏住他的下巴:“我聽說國安對付間諜的手段可是一流的,不管嘴巴有多硬,到那裡都能吐的幹幹淨淨。”
“我不記得自己的罪過你,為什麼?”燭九陰面色凝重地問。
“燭老闆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我就提醒提醒你,‘專家’是你送往園區的吧?”
燭九陰立刻反應過來:“你是伊方的人?”
“我可沒這麼說,”我低聲反駁,神色卻不像是否認。
話音剛落,包廂裡亮起兩紫一紅的燈光,外面的腳步聲開始淩亂起來。
“來得還真是快。”我不由得吐槽,趕忙去角落衣架拿了個鴨舌帽戴上。
“燭老闆,好自為之。”我把手中的槍擦幹淨指紋後丢到他身上,迅速開門出去。
“你以為這樣,伊方在其中就能摘得幹淨嗎!”門關上的刹那,燭九陰的聲音落在我身後,帶着威脅的意味。
我未停留,淺淺地勾了下嘴角,壓低了帽檐往出口去……
“渡鴉,看什麼呢?”國安隊友拍了拍看向轉角出神的夏彥。
夏彥收回視線繼續和隊友朝包廂的方向去,“沒什麼,就是剛剛看到一個身影有點熟悉,大概是看錯了。”
經過嚴密的部署,國安于當晚将犯罪分子一網打盡,燭九陰及頂層其他涉事人員均被捉拿歸案。
直到被帶到國安審訊室,燭九陰也沒想明白今晚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意思。當時國安人闖進包廂,他開槍準備自盡,卻發現那把槍裡根本沒有子彈。這說明伊方不是來滅口的,可将自己送給國安和撕毀合作無異,伊方就不怕自己說出對其不利的證詞嗎?
“渡鴉,你覺不覺得咱們這次的行動過于順利了,那可是我們追查了好久的燭九陰诶,一封舉報信就準确透露了他的行蹤,這舉報的人什麼勢力?還有,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身中一槍喪失反抗能力,能做到如此的,可不簡單。難道是分贓不均引發的内部争鬥?”
茶水間内,國安警員一邊分析着,一邊将咖啡液倒進杯子中,同時給夏彥也弄了一杯遞過去,“今晚又要加班喽。”
“具體的得審了就知道了。”夏彥接過咖啡一臉愁色。眼下比起燭九陰的事,他更擔心的是當時在轉角處看見的那抹一閃而過的身影。
是她嗎?夏彥心想,總覺得之前園區那件事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