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深夜,未名市某老舊小區。
國安的人根據從燭九陰招供的情報追蹤到一名軍情間諜,即刻開展了抓捕行動。
舊小區光線昏暗潮濕,白天下過一場雨,地面還未幹透,空氣中混合着綠化帶散發出的泥土味和垃圾桶中傳出的淡淡的腐臭味。
西裝男人轉身走進巷子,不知是否是有意控制,皮鞋踩在水窪中的聲音比正常要低沉很多。
夏彥及隊友貼着牆壁緩慢跟着西裝男子,其他的偵查隊員則是隐秘散布在小區内的各個岔道,防止間諜和與其接頭的人員逃跑。
西裝男子走到一棟單元門前停下撥通了入戶鈴,等待的同時,男子點燃了一根煙,警惕地以餘光掃視四周。
夏彥按住耳麥,朝通訊器小聲彙報:“目标具有反偵察意識,可能發現我們了,随時準備抓捕。”
不一會兒,入戶的單元門開了,迎面出來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他低低地在抽煙男子耳邊說了幾句話,緊接着神情嚴肅地接過了男子手中的公文包。
此時,樓道的聲控燈因為長時間無人說話而熄滅,小巷陷入漆黑一片,短短數秒,原本站在樓梯口的兩人已分頭逃離。
“行動。”通訊器傳來指示的聲音,夏彥及周邊的小隊成員立刻行動起來。
夏彥眼疾手快的往其中一人逃跑的方向射出軍用麻醉針,那名間諜躲避不及被射中,但一時來不及拔出,隻好閃身轉入另一條巷子。另一名拿公文包的接頭人則朝頂樓跑去,企圖通過天台逃離。
小區内居住的多是帶小孩上學的老年人,正值深夜,因為剛剛的人員跑動,已經有些住戶開了燈起身查看情況。為避免引起人員騷動,國安隊員必須速戰速決。
巷子内部結構複雜彎繞,小隊幾人從不同的方向對二人進行包抄,卻總是在快要抓到的時候被他們繞路逃開。
幾分鐘過去,麻醉針的藥效發作,間諜男子的思緒開始恍惚,可能是知道自己難以逃脫,也可能是厭倦了這種貓捉老鼠式的追捕,他幹脆不繼續跑了,而是找了地方隐藏準備用槍搏出一條路。
他蹲下身,拔出腿上的麻醉針,自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拉開保險後給槍上膛,同時借用巷子停放的一排電動車為掩護,靜靜等待國安人員的到來。
夏彥和隊友追捕到一個分叉的巷子處停下,四周靜悄悄的,一點呼吸聲都聽不到,隻有偶爾樹葉上水滴低落到地面水窪的滴答聲。
通過眼神示意,夏彥與隊友壓低腳步聲,分别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追捕。
夏彥的精神始終保持着高度的警覺,他舉着槍,手指勾住槍的扳機護圈,一步步往停放電動車的位置走去。
一陣風吹過,巷子深處某輛電動車上忘拔的車鑰匙扣在搖曳中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夏彥忽然頓住腳步,透過小巷側對面的玻璃反光看,他到了另一邊有個蹲着的黑影。
擡眼的功夫,子彈擦過夏彥的臉頰擊在身後的磚牆上,砸出數道碎屑。夏彥身手敏捷地蹲下,掩在附近的垃圾箱後。
“注意,對方持有消音手槍。”夏彥緊盯着間諜所在的方位對通訊器說。
夏彥想往間諜的方向開槍,但對方比自己更快,夏彥剛有起身的苗頭,兩道沉悶的砰砰聲就落在在夏彥面前的垃圾箱上。趁夏彥躲避的瞬間,那人撐着牆面躍起,借力一腳踢倒夏彥身前的垃圾箱,夏彥被突如其來的沖擊力震地在地面翻滾一圈。
兩人的距離不斷拉近,就當夏彥的注意力全在眼前之人時,身後一顆子彈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夏彥手臂上。
電光火石間,夏彥翻身躲過另一顆射來的子彈,同時也撲倒了自己身側的間諜,兩人一起滾到另一個巷子轉角,那裡剛好是天台那人的視野盲區。
天台上的人見狀立刻改變了方位,他身後還有人追,于是一個翻身借助緊貼牆壁的空調外機和防盜窗躍下六樓,數秒便隐沒在黑暗中。
由于距離過近,夏彥與間諜隻能以近身搏鬥的方式攻擊,對方雖然穿着西裝,但招招式式盡顯力量,哪怕在麻醉的作用下,也能勉強和夏彥打個平手,顯然是經過專業軍事訓練。
刀片擦着夏彥咽喉劃過的瞬間,夏彥後撤半步躲閃,同時以肘部格擋,間諜手腕吃痛松開刀片。刀片掉落間,男人握拳猛擊夏彥腹部。夏彥悶哼一聲,反手扣住對方手腕,然後順着對方的沖力将其過肩摔在地上,最終制服此人。
另一個人顯然比西裝男更熟悉此處的地形,抓捕他的過程費了不少功夫,好在安排得當,後面也順利将其抓捕。
通過搜查出的公文包内的文件得知,此次二人準備傳遞出國的是我方重要的軍事布防區位置的圖紙以及相關人員部署,若非及時攔截,日後将對我國的國家安全造成嚴重威脅。
“渡鴉,趕緊回去處理下臉上和手臂上的傷口,避免感染。”領隊領導收過夏彥的通訊器,示意他們先帶人回去。
也是被提醒了,夏彥才反應過來臉頰上還有擦傷,擡手摸了摸,有些許血迹,連帶着一陣火辣辣的疼。
“好。”他應下,和兩名隊友押送着西裝男上了車。
車裡,隊友一邊給夏彥手臂包紮,一邊打趣地說,“渡鴉,你這臉上的傷有點明顯欸,要是被嫂子看到,她估計要心疼許久喽。”
夏彥難得沒有沒有反駁對方,而是陷入了沉默。手臂上的傷穿了衣服看不出來,可臉頰上的……着實難辦。
說好了會平平安安的回家,還是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