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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禦前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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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塞希利娅能在禦前演奏時,獲得國王的一點兒青睐,她的爵位特許狀或許就能很快頒布了。

出于私生子女以及他們後代的地位尴尬性,塞希利娅至今還未曾觐見過喬治四世國王。

登基多年的國王也不像年輕時那樣債台高築了,所以要打動他,讓他支持塞希利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塞希利娅的外祖父薩塞克斯公爵和他身為國王的長兄,已經持續了近10年的冷戰。

故事的源頭還要從夏洛特公主說起。

在國王陛下那位死于難産的獨生女,威爾士公主夏洛特還是一個少女的時候。為了反對她的父親,當時的威爾士親王将她嫁給奧蘭治王子的計劃,夏洛特公主曾一個人逃離父親的控制,跑到她的母親和輝格黨人那裡尋求幫助。

而親王對公主的這一行為感到怒不可遏。

在親人朋友的勸說下,公主最終回到了父親身邊。

而迎接她的卻是父親變本加厲的軟禁。

可憐的夏洛特!

她隻能偷偷讓人給叔叔們傳遞求救的訊号。

或許出于自由主義的個人傾向,也或許出于對侄女的愛。

當時的薩塞克斯公爵在收到侄女的紙條後,在上議院堅決捍衛了公主的自由。

他質問着兄長的黨羽們,問他們夏洛特能否有出行的自由,問他們有何權力囚禁未來的女王?

但很不幸,公爵的努力失敗了。夏洛特公主依然被軟禁。直到多年後她才終于和父親和解。

而維護她的叔叔薩塞克斯公爵,則在當天就被傳喚到了威爾士親王的官邸。

沒人知道這對兄弟在書房裡對彼此說了什麼。

人們隻知道從那之後,這對曾經相親相愛的王室兄弟,就再也沒有對彼此說過話了。

在先王和先王後的葬禮上;在夏洛特公主的婚禮上;在夏洛特公主的葬禮上,他們沒有再對彼此說過哪怕一個字。

而作為薩塞克斯公爵的外孫女,塞希利娅自然不能指望國王會對她有什麼好感。

她隻希望演出順利點,不至于給家人丢臉。

要知道,在塞希利娅有别的女性親屬健在,而因弗内斯莊園卻沒有一個正經女主人的情況下,公爵和子爵還是不顧非議,堅持親自撫養了她。

所以塞希利娅教養上所表現出的任何缺點,都會轉化為傳統保守的貴族們,對薩塞克斯公爵和埃斯特子爵教育理念的嘲諷。

想到這裡,塞希利娅就更要鞭策自己,不能有絲毫懈怠了。

但公爵顯然看穿了外孫女心中的壓力。

他适時安慰道:“不用太擔心,我相信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會放在李斯特和阿斯普爾身上。你大可以随心所欲點,我的孩子。”

不着調的埃斯特子爵再次穩定發揮,“别擔心,塞茜。我會跟弗雷德伯父打好招呼,隻要你的發揮不至于太爛,我們會保證你在現場收獲足夠多的掌聲的。”

哪怕是非正式的兒子,畢竟也是薩塞克斯公爵唯一的兒子。

性情外向的埃斯特子爵,跟他的叔叔伯伯們,關系都十分不錯。

尤其是和在宮廷依然擁有巨大影響力的約克公爵弗雷德裡克·奧古斯塔斯。

他們都是如出一轍的花花公子,或者說,目前所謂的上流社會中,浪蕩才是大多數男人的标志。

“但願一切順利吧!”塞希利娅長歎了一口氣,對這麼一群不靠譜的長輩,她的内心是沒什麼太大指望的。

接下來還要準備當天的服裝和造型。

通常對沒有母親的小女孩來說,家庭女教師往往也是她們的服裝顧問。

鑒于塞希利娅的家庭女教師,在她7歲時試圖對她施加精神層面的控制。

在被塞希利娅報告給兩位男性親屬後,那位女教師就被趕出了因弗内斯莊園,并且此後塞希利娅身邊也不再設立類似的長期職務。

埃斯特子爵承擔起了塞希利娅生活顧問的職能,并兼管了時尚模塊。

不得不說,他在女裝方面也頗有心得。

在他的堅決要求下,塞希利娅隻好放棄她一貫喜歡的田園風情,試穿了一條巴黎定制的新裙子。

比起帝政裙那種簡約流暢的線條和寬松的裁剪,這條嫩黃色的裙子更能體現浪漫主義時代的萌芽。

它的袖口已經開始蓬松,腰線也開始收緊,肩部和裙擺上的蕾絲則賦予它更多輕盈意味。

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塞希利娅要做的就是等待演出時間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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