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發現自己的信息來源被斬斷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裡梅為他送出最後一次信息後,就再無音訊。
但他依然知道五條悟和夏油傑時常出去演練,那時候往往那時候會鬧出大動靜。
地震、海嘯,不明原因的暴風和詭異的天色在這段時間都是常有的事情。
羂索知道這是針對他的,或者說,針對宿傩的。
可惜詛咒之王厭倦了這種無趣的逃命生涯,并在這一次選擇沉寂前告誡他下次蘇醒希望能恢複全部的力量。
羂索并不畏懼宿傩,卻從這樣的态度中隐隐感知到一點。
在和現在兩位咒術師的戰鬥中,他也沒有絕對把握。
行吧。
羂索本就心有忌憚,那就不說了。
他們就在離自己最近的海域掀起一層層海浪,滔天的動靜無人不知。刻意鬧出的巨大動靜就是一場陽謀。
他該去看看,又或是不去看都不對。
憑心而論,現在當下,他消息源被切斷,也要放出這樣龐大的咒力氣息故意鬧出動靜。
是因為自己不出面他們真的有阻止裂縫的手段?
羂索窩在據點一哂,應該不可能。
——那就不可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脫了。
他該做的就是在這裡默默地等待天被捅破。
外人不會知道最後一個實驗體被藏到了哪裡,更不會知道他的想法。
*
收到爆炸消息後的,第三次研讨會。
“計劃我們已經看過了。就算情況如此,以我個人觀點,還是不想同意。”
日下部聽罷,倚在一邊的牆柱旁,不認可地搖搖頭。
“不光如此,幾位家主,還有樂岩……樂岩校長怕是也不贊同吧。”
比起夜蛾,樂岩校長之前同曾經的高層保持一種暧昧的交談,但真正事發時他卻因為突然的病缺席了一段時間。并在五條悟兩人殺掉一衆高層之後保持緘默。
可惜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
夜蛾正道坐在主位,“抛除外界影響,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一方面,他遠比這群人早料到這樣的信息。另一方面,他也明白讓他們接受并非易事。
猶豫什麼。
其實這一直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他們不同意的理由明明白白,但也知道一直沒有個結果不是個事。
“我們對上沒有完全實力的宿傩都無法戰勝,拿什麼和他打?”
都知道五條悟和【宿傩】打過幾次。
事實上,真正交手時□□碰撞也就兩次。
兩次試探。
五條悟帶着殺意,大開大合間卻沒有完全殺死對方的殺招。
兩個人都在确認什麼。
這是咒術界的人第一次看見五條悟打出這麼多的招數,而對面的人都能穩穩地接下。
他們終于得以窺見詛咒之王的一部分能力。無論是咒力強度,□□碰撞,都毫不遜色的可怕家夥。
這個階段的宿傩打不過五條悟是毋庸置疑的。
打一次廢一個場地的爆發力也讓其餘的咒術師心驚膽戰。隻是這個程度已經是大部分無法招架的戰場。而這竟然隻是有部分手指回歸力量的宿傩,不是他的完全戰力。
就連質問五條悟為什麼不在此刻殺了宿傩的話語,都因幾個通過戰鬥而修補閉合的小裂口而閉上了嘴。
要麼能一次性殺死力量巅峰的宿傩,要麼隻能用這樣的方式阻止裂口繼續擴張蔓延。
在這方面他們也做了很多實驗,最有效的居然還是那幾次對轟。
因為咒力對抗的等級完全不同。
隻有這個等級的戰鬥才能減緩世界被侵食的腳步。
作為尚有戰力的核心圈咒術師,他們當然已經在要求下進行針對性防禦練習。
他們也知道有五條悟在,能夠避開大量的人員傷亡。
卻不敢想象,宿傩再強一點該怎麼辦。
五條悟能赢嗎?
如果連最強都赢不了,那這個計劃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們絕對不會同意。
夜蛾早有所料,如果有得選他也不希望學生上這亂七八糟的戰場。
可是現在——
“一個月,”
夜蛾正道的發言振聾發聩: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狀況直下,各地災難頻發已經難以控制,與之帶來的爆發性詛咒群阻止不及,咒術師的傷亡難道很少嗎?”
“新聞上以磁場能量波動、時期風險都推算個遍為借口才能勉強安撫。”
“醫療資源早早飽和,直至今日,留下來的、大部分無法離開的,正是我們所需要保護的普通人。”
“無論怎麼說,不正面對上傳說中的詛咒之王才是上上選。”贊同日下部的咒術師這麼回應道。
“那兩個……這麼着急,真的有把握嗎?”
“我們隻是不明白還沒有到絕境,為什麼要做出這種極端的事情。”保守的思想,依然有很多人支持。
“沒有到絕境?”如果不是情況糟糕,他也不可能支持這個方案。
夜蛾冷笑一聲:
“是哪家的長老提出了新的方案,還是大家有了有效的阻止方法?”
“再拖延一個月,等人都死絕了再和詛咒之王對上,我們就有勝算了?”
“你們以為咒力暴增,咒術的結界還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