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苦苦支撐着結界的是天元。事态嚴重到就連九十九由基都趕過來協助。

“詛咒之王一定會蘇醒，這點不是還待商榷嗎？萬一……”

對，九十九由基也在。

他們迫切地希望這位特級咒術師發表她的看法：“九十九由基小姐怎麼看？”

不想陷入這種選擇，站在一角的九十九由基隻好站出來：

“我？你是說結界平衡還是打宿傩？”

“呃——”

“好吧好吧。”九十九由基擺擺手：

“天元所支撐的結界撐不了太久。”她抵着牆，微微靠着一邊的窗口，不急不慢地點了一支煙。

“到時候普通人直面詛咒的污染，會推翻你們現在所有的設想，情形完全不可估計。”

“之前不是說——”

“不行的，現在的狀況不僅僅是從外傳來的咒力，結界内外那些因為異常天象而惴惴不安的群衆也在不斷産生新鮮的負面情緒，成為詛咒最新鮮的養料。”

“滋生的速度可比我們救火快得多。”

她攤手：

“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糟糕，哪怕有我幫助，平衡維持不了多久。”

“至于第二個問題。”

“很遺憾地告訴大家，天元也說我們必定與宿傩有一戰。

她平平淡淡地告知：“最晚不會晚于今年。”

面前的人們如預想般沉默，九十九由基依然有條不紊地回答：

“我不否認詛咒之王很強大。”

據這幾次觀察來看，那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也無法估量那兩個人的想法和能力。他們的計劃的确很瘋狂，但不保證這其中宿傩會露出破綻，到時候由其他補上便是。

雖然我很不願意贊同這樣的說法，但既然天元已經發話，很可能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逃避不是辦法，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除了主動出擊搶占先機的辦法，我無話可說。”

周圍再次因此而寂靜。

直到有人企圖出聲。

她環視一圈，勾嘴：

“不過，我看大家也沒有辦法，不如選擇相信他們有足夠的能力。”

于是，大家又把視線凝聚在如今潛力無窮的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身上。

“呃，”乙骨抱緊手裡的咒具，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對手很強大，我會拼盡全力……聽老師的。”

……

就像是總算知道拖延許久的議程必須有個結論那樣，終于有人說了心裡話：

“之前夜蛾代理說有什麼事情他一力承擔。但倘若真的出什麼事，産生了連五條悟都無法打敗的怪物，怕是承擔不起來吧？”

早有預料的說辭，而他恰有準備。

夜蛾正道微微一笑：“那又如何？目前情況就是這樣。”

“如何拖延，一個月的數據與拟合模型并沒有區别。”

“這一點，我回答過，同我們合作的官方也很清楚。”

想到這裡，他也不經冷了一下。

畢竟同高層合作久了，那些人早已習慣并不接受兩個強勢不可控的家夥結束了自己的“老夥伴”。

他們那邊的小動作再轉到這邊被自己知道的時候，五條悟的意思是不用管。

時間會逼着他們選擇答案。

拖着拖着直到最近發生的群體異象事件。

天空中的裂痕早已不是秘密，與之帶來了新的噩夢——【群體異象】

各個災區不約而同地看見了另一個時空的現象。

天空中飛行着巨大的怪物，角落裡是陰暗的蹲守的鬼怪。

樓房破敗，寂靜無聲，斷壁殘垣。

有人驚呼看見了妖怪，崩潰地聲稱自己被掏空，被吃掉，被剖解。連續幾天一場場充滿黑色、鮮血、污穢、死亡的幻夢，他們将這樣的惶恐告知親友，卻發現不止一個兩個人做了這樣的夢。

一個醒來沒有被遺忘的夢。彼此的記憶各有對照，補全了一個近乎殘忍的故事。

實實在在的危險大範圍地攻擊了普通人。

短時間内引起了負面情緒的新一次爆發，在這個環境下，詛咒無知無覺地從群衆裡誕生。引起了一場無法控制的浩瀚的恐懼。

【這是超能力嗎？】

【是不是世界給我們的警示，怎麼覺得世界快要……】

【廢話，天上都裂開口子了，還能不是世界末日？】

【那些超能力者能保護我們嗎？】

【可真變成了那個樣子…他們……真的能保護好我們嗎？】

......

越來越多的民衆發出了抗議，越來越多人的人選擇逃亡，群衆間岌岌可危的秩序終究引起了官方的進一步妥協。

他們将這樣的情況稱為磁場波動加上不明能量沖擊給人腦帶來的影響，産生了集體異象。

最開始官方戒備，同他們的合作并不多，也堅持着不想在這方面落了下風，所有的調查和檢測都以他們為主參與。

那時候他們也做着明天總會好起來的大夢，沒人願意在這種情況下擔着世界毀滅的職責，然而又忌憚着咒術界的“實力”，凡事都慢一步的推動着。

這些……夜蛾都沒有告訴五條悟。

隻是那段時間，五條悟好像看出了他的難處，沒說什麼，好像不是什麼大事那樣：

“不用管了，再過幾天他們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