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限制了五條悟嗎?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設下的東西。
如果真是引人入套的話,真是不把自己看在眼裡呢。夏油傑面上不變地思考。
被針對這種事情,五條悟已經習慣了。
他先是驚訝地想說什麼,但是咽下,
“傑可以進去啊。”他呆呆地看着夏油傑。
後者保持一貫的微笑:“沒什麼必須現在進去的理由,當然要等悟啊。”
哦…喔!
“安啦,我馬上就……”
五條悟剛伸手輸出,屏障就應聲而裂。
夏油傑挑眉。
“嗯,輕飄飄的?”五條悟看了看自己手。雖然針對他,卻沒使多大勁。
罩住處理站内的帳被打破,大門随之被推開。
“裡面挺大的嘛,”五條悟探頭張望。
各類生活垃圾堆得亂七八糟。但是既沒有什麼人間慘劇,又沒有詛咒。帳存在的意義就隻是攔一秒五條悟?
不過五條悟僅僅插兜踱步,就能發現目标。
這個時候是不是要封住出口來着?五條悟轉頭,身後的夏油傑逆光站着,張開的大門被他的咒靈堵死。
對哦,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五條悟吹聲口哨,往角落一瞥。上揚着語調慢悠悠地說道:“出來吧。”
一片寂靜。
“出來吧,出來吧!”聲音裡全是愉悅。
“慢慢猶豫浪費别人時間是不道德的呢!”這時五條悟已經确定那隻是個普通人。
從處理站一片狼藉的右下角,散發酸馊的垃圾堆裡緩慢爬出來一個少年。從最角落的垃圾堆裡一點一點挪窩,輕巧的喘息被垃圾墜地的悶響掩蓋得平靜。
毛糙的頭發久未打理,已經遮住眼睛,顯得陰郁無比。
啊啊,夏油傑微微搖頭:果然是猴子。
夏油傑把非咒術師的人類都視為猴子。
面前湊出來的小孩,更像是這個具象化。瘦小的身影,細胳膊細腿,骨瘦如柴,大冬天的隻穿了兩件髒兮兮的衣服,破洞毛糙地暴露在目光下,髒污看起來是打鬥所緻。
蠟黃的小臉像是被詛咒纏上很久了。
兩個人都沒有行動,等着小男孩自己開口。
被發現的小男生向他們走來。
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一路上搖搖晃晃。
夏油傑知道,簾幕之下那雙漆黑瞳孔透過微弱的縫隙正直勾勾地看着悟和自己。
男孩不僅在走,更是用盡了本能觀察。
面前的兩個大人于他而言好像擋在面前的無情的大山。
留着奇怪劉海的男人長相溫和,眼尾狹長含笑卻不達眼底,半眯的眼睛看自己是徹頭徹尾的冷漠,他不喜歡自己。而那個白頭發的看不見眼睛的男人,可根本在無視一直走近的自己。
一路仰視,他們坦坦蕩蕩、毫無設防。
自己對他們而言,弱小得完全不起眼了。
或許是一件好事。
成敗再此一舉了,他就此站定。深吸一口氣,畏縮中透着堅定,聲音攜着屬于主人心情的微微顫抖:
“那些東西,你們能看見對嗎?”
?
什麼東西?
“就是怪物…呃…詛咒什麼的。”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
但這個小孩,是看不見詛咒的。
不然不會對已經被夏油傑觸到臉上的蛇形咒靈怼臉而一無所知。
“我…都聽見了。”
“咒術師,你們是咒術師對嗎?”這些詞都是他最近現學的。
五條悟意味不明地看了夏油傑一眼,夏油傑抱肩微微靠着身邊的人,
“不是。”
友人的陰影遮住他半面表情,夏油傑說出來的話格外殘忍:
“目前來看,我們是詛咒師,咒術師的敵人。”
……
怎麼這樣。
五條悟能看見小男孩眼裡破碎的希望。
江口廣野幾乎要絕望了,可他已經暴露人前。
小孩子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大不了就是被殺死了。
弱小的身軀,攢足勇氣說出自己的需求:“不論怎麼樣,拜托,拜托你們進去救救良奈吧!”
“良奈?”
“安井良奈,他是我的朋友。和你們一樣,他也能看見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