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的思念和委屈,化成大顆大顆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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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血沿着刀刃,一滴一滴落向地面。
森奈的瞳孔猛縮,眸底閃過震驚,可以僅僅是一瞬間,眼中又隻剩冷漠。
不顧浮竹的傷勢,她一把抽出斬魄刀,浮竹跟着一聲悶哼,向後踉跄了一步。
血如泉湧,很快染透了白色的羽織,四周都萦繞着血氣。
“這樣,你是不是就不生氣了?”浮竹捂住胸口的傷,另一隻手艱難伸出,想要拉住眼前的少女。
“不要去虛圈……”
“我沒有要監視你的意思,我隻是……”
一口鮮血從口中湧出,浮竹躬起腰背劇烈咳嗽起來,本就舊病複發,如今又挨了這一刀,他已是強弩,但依舊強撐住最後的意志,擡眸望向森奈的臉。
“我隻是……”
想要告白,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昔日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姑娘早就被他弄丢了,再說這些怕是眼前的人也根本不想聽。
“我隻是不想你再受傷,所以,可不可以不走了?”
森奈後退了一步,拉開和浮竹的距離,神情淡漠到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沒欠我什麼,我也不恨你,下次見面,我們之間就是敵人了。”
東仙劃開黑腔,幽深的斷界出現在眼前。
森奈的目光越過浮竹,投向白哉。
白哉的反應有點出乎她的意料,本以為白哉會像當初逮捕露琪亞那樣,用強硬的手段阻止她,沒曾想,她這個向來看中家族榮耀的哥哥,竟然默不作聲站在原地,像是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
恍惚間,她看到了自家哥哥動動了嘴唇,無聲對她說,“保重。”
森奈垂下眼眸,不再去看白哉的神情,轉身頭也不回踏入了黑腔。
通往虛圈的斷界深邃而悠長,不知走了多久,三人前面終于出現了一線亮光。
将将踏出黑腔,還不等她看清虛夜宮的樣貌,胸口便一陣劇痛襲來,幾乎一瞬間席卷了全身。
先前同浮竹對峙,又強撐着走過斷界,幾乎耗盡了森奈所有力氣,這一刻,她再也撐不住,腳下一軟。
不等她倒下,一雙手穩穩扶住她,熟悉的靈壓,令人心安的氣息。
“阿銀……”
“嗯,我在。”
想念許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如許多年前在流魂街,每每生病難受,她的阿銀都會在一旁,抱着她,在她耳邊輕聲回應‘我在’。
一瞬間,森奈眼淚決堤,滿腔的思念和委屈,化成大顆大顆淚珠,滑落臉頰。
“嗚嗚,阿銀,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殺那些人……”
“嗯,我知道。”
“四十六室判了我雙殛之刑,阿銀……雙殛處刑真的好疼……”
扣在她腰間的手又緊了幾分,将她整個人圈入懷中,“嗯,我知道,很疼。”
“阿銀,瀞靈廷知道我是無辜的,還要把我抓回去,阿銀,我讨厭四十六室,讨厭瀞靈廷,我不要去那裡……”
“阿銀,我好想你,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呀。”
銀垂眸看向懷中的少女,長如羽扇的睫毛上挂着晶瑩的小珍珠,哭得可憐又無助,纖細的手指緊緊拽着他的衣服,好似生怕他會丢下她,又好似要将這些年來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腦說與他聽。
異常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看着那張蒼白的臉,銀的心口一陣細細密密如針紮的疼。
懊惱又憤恨。
後悔那日狠心悄悄離開,憎恨那些讓他的傻兔子遭受這一些的人。
“阿銀,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要丢下我。”
“我不會丢下你的,乖,不哭了,”銀擡手摸了摸少女的發鬓,柔聲說道。
得到了承諾,森奈才稍稍放下心,歪頭靠在市丸銀懷中沉沉睡去。
銀攔腰抱起森奈,看向一旁的東仙,“要,森奈生病了,我先帶她回我的宮殿休息,藍染隊長那邊我會去解釋。”
走出斷界後,東仙就一直靜靜站在一旁,這會聽到市丸銀的話,他才微微皺起眉,“你能保證她不會妨礙到藍染大人嗎?”
市丸銀重新戴上笑容面具,沖東仙咧嘴笑道,“放心吧,要,說起來,我還要謝謝要将森奈帶來虛夜宮,若是森奈被他們抓回瀞靈廷,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
東仙點了點頭,而後才對身旁的葛力姆喬厲聲道,“你跟我去見藍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