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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番外:蘇文(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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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翻出一張泛着海鹽痕迹的合影:十九歲的海天摟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站在礁石上,男生背着專業測繪包,胸前挂着地質錘——那是大二暑假,陳立遠作為清華大學“鄉村振興實踐團”成員,跟着海天登上小島時,團隊為其拍攝的照片。“他帶着地質雷達和水準儀,在島上跑了整整十天。”海天指着圖紙上用橙色線條标出的區域,“我每天跟着他爬山勘線,他教會我看等高線圖,才知道東北側山脊下的紅砂岩地層最适合建蓄水池。那些勘探孔的數據、潮汐對地下水位的影響,都是他用專業軟件測算出來的。”

說到這裡,他抽出那份蓋着清華公章的設計圖,封面上“海島半地下式生态蓄水池設計——以山東漁島為例”的标題下,指導教師欄赫然簽着三位教授的名字。“陳學長當時大三,把這個項目作為課程設計課題,後來直接升級成畢業設計。他設計的堤壩結構參考了當地珊瑚礁的孔隙率,引流管道避開了島下的玄武岩斷裂帶,連蓄水池頂部的植被規劃都考慮到了雨水淨化——這些我根本不懂,但看到他畫的三維模型時,我就知道這事能成。但拿着這麼專業的方案去相關部門時,他們卻總說‘大學生搞搞調研就行’。”海天的聲音沉下來,翻開一份蓋着多個“收文處理章”的公文,“陳學長在設計說明裡寫得清清楚楚:工程涉及水利、地質、生态三個領域,需要三級财政聯動,但每個部門都盯着‘投資回報率’。他們說項目涉及‘跨行政區劃水利工程’,需要市裡、縣裡、鄉裡三級聯合審批,可每個部門都在文件上批‘請下級單位牽頭落實’,最後變成皮球一樣踢來踢去。其實資金測算已經很保守了,陳學長他們連村民義務投工的工時都折算成成本了,但各級财政都稱‘暫無專項撥款計劃’。”

他忽然從資料底部抽出一個牛皮紙袋,裡面裝着六封推薦信,落款分别是清華建築學院的教授、省水利廳的高級工程師,甚至還有一位工程院院士:“這些都是陳學長和他導師們四處奔走攢下的‘背書’。他說,這個項目如果成了,能給全國500多個類似小島提供範本。爸,這次走訪的部門是龍崗市水利局,他們掌握着省級水利建設基金的分配權。陳學長說,隻要能争取到這筆錢,加上鄉裡配套的砂石物料,工程就能啟動。可之前我找到他們時,他們卻總是敷衍推诿,所以隻好請您這尊大神出山了。”

婉清俯身湊近圖紙,不住地點頭,眼中滿是關切。“可不是嘛,這确實是火燒眉毛的大事。”她的聲音裡帶着深深的憂慮,“就在今天,我就親眼見阿婆把半瓢水掰成三回用——淘米水先洗菜,再喂雞,最後才舍得潑在菜地裡。今年島上旱情那麼嚴重,鄉親們自己都省着水喝,每天就那麼幾口水維持生計。可即便如此,他們還非要省下清水供咱們洗澡。我再三推辭,他們硬是不聽,現在每次用熱水洗澡,我都覺着後背發燙。那哪是水啊,分明是鄉親們捧出的心窩子。”她忽然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掃過滿桌資料,“要是這個蓄水項目能順利建成,那可真是給小島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徹底解決鄉親們用水的燃眉之急啦!”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擡手拍了拍海天的肩膀,力道裡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可不是麼!就沖着老鄉們捧出心窩子的情誼,就算再難,爸也陪你闖這一遭!咱們明早直接收拾行李出發,要是談得順利,就直奔煙台轉火車回北京;萬一遇着什麼坎兒,就在龍崗歇一晚再想辦法。”海風掀起窗棂的紗簾,在圖紙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我望着海天緊繃的下颌線,語氣不自覺放緩,“但醜話說在前頭,水利工程牽扯多方利益,資金調配更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就算有我這北大教授的身份,加上嚴主任的介紹信,再借着清華北大的名号,也未必能輕易撬開局面……”話音未落,我的拇指已經深深掐進掌心,在皮膚上壓出青白的痕迹。

海天忽然坐直身子,雙眼迸發出明亮的神采,像是在漆黑的海面上驟然點亮了燈塔。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已經在為即将到來的行動打着節拍:“爸,剛才咱倆在無人島上那番談話,倒讓我想出一個好辦法,而且十有八九管用。”他微微向前探身,臉上帶着志在必得的神情,“您還記得,咱們經濟管理系那幾位專家,借助我調查到的那些數據,分析出背後那些驚人的真相嗎?這次,咱們不妨稍稍透露出一點點,來個以毒攻毒……”

說着,他像一隻警覺的貓似的迅速壓低身子,把腦袋湊到我們中間,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在海浪拍打礁石的背景聲中,他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每一個字都帶着精心謀劃的力道。聽完他的話,我和婉清先是一愣,随即爆發出一陣大笑。婉清笑得前仰後合,整個人幾乎要滑出椅子,她一隻手緊緊扶着桌子,另一隻手捂着肚子,淚水都笑了出來。“海天,你這招太損了!”她好不容易直起腰,一邊用手抹着笑出來的眼淚,一邊連連點頭,嘴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下去,“不過我贊成!對付這些油鹽不進的家夥,就得用這種‘陰招’!得嘞,今天趕緊收拾好行李睡覺去,咱們養足精神,明天就看你們爺倆的好戲啦!”

第二天,天還未完全透亮,我們便輕手輕腳地拖着行李箱,搭乘王大壯的漁船悄然啟程,生怕驚動還在沉睡中的小漁村,臨行前,老婆婆硬是往我們手裡塞了大包小包自制的海鮮特産,其中就有那一大包在她眼中稀松平常,拿到外面卻價值不菲的海參。她仔仔細細地将屋子的角角落落都檢查了一遍,像搜尋珍寶般反複确認我們沒有像上次那樣偷偷留下錢,這才安心地一路将我們送到碼頭。船已經行駛了很遠,我依稀還能看到她站在岸邊,銀白色的發絲在海風中肆意翻卷,像一簇倔強的蘆葦在潮水邊緣飄搖。

朝陽将海面染成碎金時,王大壯的漁船緩緩停靠在龍崗市碼頭。我們踩着尚未褪去潮氣的木闆路疾步上岸。把行李箱寄存好之後,我和海天便帶着相關資料,馬不停蹄直奔水利局。

水利局大樓矗立在街道盡頭,灰藍色馬賽克牆面蒙着層薄灰,門前兩尊石獅子蹲坐在水泥基座上,鬃毛被歲月磨得圓滑。我攥着嚴主任的介紹信,帶着海天踩上被曬得發燙的水磨石台階。蟬鳴裹着熱浪撲面而來,襯衫後襟很快洇出深色汗漬。

“同志,我們是北大調研團隊,有重要事務要面見局領導。”我把印着校徽、蓋着鮮紅公章的介紹信平鋪在掉漆的木質前台,紙張邊緣還留着嚴主任龍飛鳳舞的空白簽名欄。前台女工扶了扶金屬框眼鏡,指甲縫裡還沾着昨晚織毛衣的毛線碎屑,她先是用鉛筆尖戳了戳介紹信上凸起的鋼印,又翻開牛皮封面的來客登記簿,語氣像生鏽的合頁般幹澀:“填會客單吧。”

當我在“職務”欄工整寫下“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并簽上在學術圈如雷貫耳的名字時,女工翻登記簿的手突然懸在半空。她反複核對介紹信上的鋼印,又偷瞄了眼海天背着的印着“北大圖書館”字樣的帆布包,起身時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聲響:“您二位稍等,我馬上請示辦公室!”

牆上的挂鐘滴答作響,貼着“為人民服務”标語的玻璃櫃裡,陳列着曆年防汛先進錦旗。半小時後,電梯“叮”地一聲打開,穿着藏青色中山裝的副局長幾乎是小跑着過來,風紀扣繃得緊實,口袋裡露出半截塑料殼鋼筆。他原本闆正的面容在看清介紹信落款的瞬間徹底松動,雙手接過信件時特意在褲縫上蹭了蹭掌心的汗,皮鞋跟并攏發出清脆的“咔嗒”聲:“失敬失敬!蘇教授的大名如雷貫耳!快請進小會議室,我們局長馬上就到!”

我們随着這位副局長走進小會議室。不一會兒,會議室的木門被推開,金屬合頁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局長身着筆挺的藏藍色中山裝,風紀扣系得一絲不苟,胸前嶄新的“為人民服務”鋁制徽章在陽光下泛着冷光。他鏡片後的目光在我臉上短暫停留,立刻快步上前,伸出厚實幹燥的手掌:“蘇教授!久仰大名!鄙人張建國,拜讀過您在《文學評論》上關于明清水利文獻的考據大作!”握手時,他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間泛着銅綠的上海牌手表。

我沒有接過他遞來的搪瓷缸綠茶,而是示意海天将皮質公文包打開。裝訂成冊的調研資料帶着油墨的溫度,重重落在會議桌上:“張局長,時間緊迫,恕我開門見山。這份調研報告自去年暑期啟動,以咱們龍港市那座典型海島為樣本,彙聚了兩校師生一年的心血。”我抽出衛星航拍圖鋪展在桌面,指尖劃過圖上标注的礁石與淺灘,“您可知道,全國537座類似地貌與水文條件的海島,都在等待這樣一個可複制的水利建設範本。”

我又把六封推薦信依次排開,清華大學建築學院的燙金信箋與工程院院士遒勁的親筆簽名在日光燈下熠熠生輝。最上方蓋滿紅章的專家評審意見書,仿佛還帶着新鮮的印泥香氣:“主設計師陳立遠,清華大學建築系應屆保送研究生。這份方案曆經清華三位博導組成的專家組七輪修訂,省水利廳總工辦全程參與數據核驗,就連工程院周院士都親自批注了關鍵結構設計。”

我摘下眼鏡,仔細擦拭着鏡片,故意讓沉默在會議室裡蔓延。重新戴上眼鏡時,我目光如炬,聲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懇切:“清華北大兩校學術委員會一緻認定,此項目兼具科研價值與民生意義。今日我受兩校領導委托專程前來,就是希望這份凝聚着學界心血的方案,能盡快轉化為海島百姓手中的清水。”我的指節重重叩在文件上“省級水利建設基金”的标注處,“資金預算精确到每塊磚石,施工周期也經過反複推演。懇請貴局特事特辦,莫讓這份關乎民生的工程,止步于文件審批之中。”

張建國扶了扶金絲眼鏡,喉結上下滾動着,将懸在半空的搪瓷缸又緩緩收回。他的目光像掃描儀般在清華燙金信箋與院士簽名間來回逡巡,指節無意識地叩擊着會議桌,發出規律卻略顯慌亂的“哒哒”聲,仿佛在與内心的天人交戰打着節拍。

“蘇教授,這方案确實......确實堪稱典範。”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開口,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帶着刻意壓低的沙啞,“不過省級水利基金的分配向來有嚴格流程,您也知道,全省五十多個重點項目都盯着這塊蛋糕,僧多粥少啊!”說話間,他掏出鋼筆在資料上圈圈點點,筆尖卻在"三級财政聯動"字樣上懸停許久,洇出個墨團。

我微微颔首,目光如鷹隼般牢牢鎖住張建國驟然緊繃的下颌線:“張局長,資金調配的複雜性,我們做學問的最清楚。就拿我們上次在膠東地區調研的數據來說,整個片區的資源統籌,确實存在值得商榷的地方啊!”

說罷,我意味深長地瞥了海天一眼。海天立刻心領神會,翻開筆記本時故意讓紙張發出“嘩啦”聲響,鋼筆尖懸在紙面沙沙遊走。這細微的動作讓張建國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中山裝的風紀扣仿佛突然勒緊了他的脖頸。“北大經管系的幾位老先生對區域經濟頗有研究,”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們根據我們采集的數據做了模型推演,結果……實在令人憂心啊。”

會議室的空氣驟然凝固。一旁作陪的副局長手中的搪瓷缸“咚”地砸在桌面,濺出的茶水在“為人民服務”錦旗的玻璃框上蜿蜒成溪,映出張建國青白交錯的臉色。

“海天,那些老教授對你說什麼來的?”我慢悠悠地轉頭問道。

海天停下筆,擡起頭,目光似笑非笑,指尖有節奏地叩擊着筆記本:“唉!教授們對着這些數據熬了三個通宵,他們總說,數據不會騙人。”他故意拖長尾音,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會議室的寂靜裡。

張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牆上褪色的錦旗還難看,額角的汗珠順着法令紋滑進衣領。我将印着北大校徽的介紹信輕輕往前一推,鮮紅的公章在日光燈下泛着刺目的光:“這樣吧,海天,你回校後立刻申請學術調研專項,邀請經管系的專家團來實地考察。有些問題,光靠模型測算可不夠。”

“好的,蘇老師!”海天唰地撕下一頁紙,聲音清亮得過分:“初步方案已經拟好。第一,申請五位教授級專家組成調研小組;第二,協調省審計廳介入資金流向核查;第三……”他突然頓住,擡眼望向張建國,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冷光,“張局長,您覺得還需要增加哪些‘協助地方’的内容?”

“是啊,張局長,”我端起搪瓷缸輕抿一口,聲音裡帶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溫和,“做學問講究抽絲剝繭,搞建設更得明察秋毫。有些問題啊,就得深挖。這越挖呀,就越……”

“蘇教授言重了!”張建國猛地扯松風紀扣,中山裝後背已經洇出深色汗漬。他抓起電話時手指微微發抖,聲音卻陡然拔高:“小王!立刻通知基建科、财務科,下午兩點開緊急會議!就說……就說省級重點水利項目要提前啟動!”

我和海天對視一眼,他眼底的緊張化作一抹釋然的笑意,我悄悄放松了攥得發麻的拳頭。我們兩人同時起身,木質椅腳在地面劃出輕響,驚得張建國手裡的電話差點滑落。

“看到張局長雷厲風行的态度,我們總算是能把心放回肚子裡了。”我伸手虛扶桌面的調研報告,指尖擦過工程院院士蒼勁的簽名,“清華北大兩校三十餘師生,曆時一年的實地勘測、七輪方案修訂,這份心血可算沒白費。”

海天配合地将散落的圖紙收攏,金屬鎮紙壓在“省級水利建設基金”批注處,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張局長,這個項目從設計到審批,兩校學術委員會全程關注。後續清華建築系的陳立遠學長還會根據施工情況優化方案,畢竟涉及全國500多座海島的示範意義,容不得半點馬虎。”他特意加重了“陳立遠”三個字,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張建國不自然的表情。

我拿起公文包,做出要告辭的架勢,卻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我在北大的老同事,曆史系的周教授和省水利廳的李總工私交不錯。上周聚餐時聽他說,李總工對咱們這個海島水利項目很感興趣,說不定過幾天就想來實地考察。”觀察到張建國瞬間僵硬的表情,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有您牽頭,相信咱們這項目一定能成為利國利民的标杆工程!”

臨出門時,海天突然轉身舉起相機,對着滿牆的防汛先進錦旗按下快門:“拍張照片給學校彙報用,就說龍港市水利局對民生工程的支持力度,值得好好宣傳!”閃光燈亮起的刹那,我瞥見張建國擡手遮擋眼睛,後背洇濕的汗漬在藏青色中山裝上映出深色的雲團。

張建國與副局長恭恭敬敬地将我們送至水利局大樓門口,我和海天與他們禮貌道别後,便轉身離開。兩人并肩走在蒸騰着熱浪的柏油路上,腳下的路面被曬得滾燙,仿佛能将鞋底融化。我後背的襯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緊貼着皮膚,卻依然保持着嚴謹的姿态,不敢有絲毫松懈。與海天拐過三個路口,确認身後無人跟随後,我們對視一眼,壓抑許久的情緒終于在瞬間爆發,不約而同地放聲大笑起來。海天笑得前俯後仰,肩膀不住地抖動:“爸,您剛才提到李總工要來視察時,張建國的臉瞬間白得像刷了三層牆灰!等回北京把他那副驚慌失措的表情洗印出來,保準能當反面教材裱在牆上,警示世人!”

話音剛落,巷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婉清攥着遮陽傘快步跑來,發梢還沾着晶瑩的汗珠,顯然是一路疾行而來。看到我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她原本緊繃的肩膀瞬間松弛下來,眼底的擔憂也化作了笑意。海天興緻勃勃地連說帶比劃,将會議室裡劍拔弩張的場面生動再現。他甚至模仿起張建國擦汗時那抖如篩糠的手指,以及額頭上不斷滾落的汗珠。婉清笑得直不起腰,隻能扶着牆大口喘氣,手中的遮陽傘在地上劃出淩亂的弧線:“你們爺倆這出‘空城計’,簡直演得出神入化!要是諸葛亮在世,見了都得自愧不如。就憑着幾頁數據報表,就能鎮住這些老奸巨猾的家夥,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不!不!不!”海天連連搖頭,“這還遠遠不夠!等回到北京,我要立刻聯系陳學長。當他得知項目即将落地,以他對海島水利工程的執着,必定會聯合清華的教授團隊密切跟進。他們不僅會頻繁來信詢問進度,說不定還會親自帶隊實地考察。”他狡黠一笑,壓低聲音補充道,“咱們再借嚴主任辦公室的電話,時不時和他們溝通進展,讓張建國知道,有一雙雙眼睛正盯着這個項目。如此一來,他哪敢敷衍了事?隻有這樣環環相扣,才能确保項目順利推進,這場戲才算真正唱圓滿了!”

海天一番籌謀深遠的話語,引得我們再度爆發出爽朗的笑聲。蟬鳴聲中,我們一家三口的笑聲在斑駁的巷牆間回蕩。遠處傳來海浪隐約的轟鳴,那聲音穿越鋼筋水泥的城市森林,固執地叩擊着耳膜,仿佛在提醒我們,在某個遙遠的小島上,一池清水正在圖紙裡悄然生長,而更多沉睡的島嶼,也終将迎來屬于它們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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