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磊再沒了睡意,胳膊一彎,自己貼過來蹭了蹭他的臉頰,跟着故意逗他說:“哎呀,昨天喝多了,小峰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
“什……什麼事,”廖小峰小心翼翼地将嘴唇藏進被子裡,滴溜着黑眼珠妄圖蒙混過關,“我……不記得了。”
“真不記得了?”齊用手撐住頭,把擋在他眼睛上的鬈發撥開,接着壞笑道,“那我怎麼記得有人說喜歡我,說喜歡被我親,喜歡被我抱。”
廖小峰頓時臊得受不住,他猛地一翻身,用身上的半塊被子壓住狂笑的齊天磊,特别是那片又說胡話又幹壞事且完好無損的嘴唇:“不是,我沒說!沒說!”
可他哪裡能弄得過齊天磊,才得逞一會,便被身下人再次壓回去,齊用被子束住他亂動的手臂,又往下扯被子把他紅彤彤的臉頰和嘴唇露出來,就這麼輕而慢地啄了一口。
“你說了,我都錄下來了。”齊溫柔地看着他說。
“瞎說。”他偏過頭嘀咕,不經意的害羞咬唇讓人更想繼續犯/罪,然而被喜歡的人這樣壓着,他忐忑的眼神不好意思地來回亂瞟,一時間真不知道該看哪裡才好。
“真的,”見他的嘴腫得實在厲害,齊天磊隻好按捺去吻的沖動,改為用指腹細細揩了一把,接着他把手伸進被子,牽住裡面的一隻放到自己胸口上壓着,“都在這兒,每一句都錄下來了。”
從手掌中央傳來不急不緩的心跳顫動,廖小峰不再掙紮,去而複返的酥麻感令他撲閃着黑眼珠,他的心好像又上下颠簸起來。
“我會照顧你和小婷,”因為那陣心跳,他沒有拒絕這番話,于是齊天磊将他的手掌帶到自己臉上,帶到嘴邊,從指尖輕輕吻到掌心,“所以,以後的生活你也要考慮我,把我加進去,好不好?”
“好……”
在一起的事他們沒有告訴任何人,但其實說不說也沒什麼所謂。
在外人看來,他們本就比朋友間的關系更親密一些,所以在張立軒和何睿方看見廖小峰腫着的嘴唇和眼袋,還有拎着行李的齊天磊後,對于臨時現編的解釋二人都沒怎麼起疑。
這趟從英國回來,沈琳的事算是料理清楚,得益于她英國好友的幫助,房産以及存放銀行的遺産都順利轉到了齊天磊的名下。
沈琳将大部分遺産留給了齊康,但剩下的也足夠兄妹倆衣食無憂地長大。
對于去英國的事,齊天磊并不是随便說說。
去是一定要去的,然而他不僅要帶着齊淑蘭,更要把廖家兄妹一并帶走。
他不是沒有想過未來,他想的一直都是四個人的未來。
可是這件事并不能急于求成,廖小峰性格太硬,好不容易哄得他答應和自己在一起,讓他舍下香港的一切去英國就更要做長久打算了。
廖小峰完全被蒙在鼓裡,他忙着和齊天磊偷偷拍拖。
在學校這樣人多的地方,齊天磊還算規矩,然而隻要兩個人單獨相處,這家夥便會沒羞沒臊地貼上來,說是狗皮膏藥也不為過。
好像在遊艇上的那晚,他打開了齊天磊的開關。
令其暴露出餓虎撲食一般的本性。
有時廖小婷正在方桌上認真寫功課,廚房裡忙着做飯的廖小峰,背後便會冷不丁貼上來一個人,掰過他的臉偷偷親吻。
更别提坐小巴過隧道的時候,齊天磊總能抓住暗下來的空檔,做些驚險刺激的小動作。
簡直是亂來,鬧得廖小峰完全不敢相信,和自己一樣沒拍過拖的齊天磊,拍起拖來居然是這個樣子。
然而廖小婷如此機靈,某一天突然問他哥說:“哥,你和大哥最近怎麼總喜歡黏在一起啊?他還老喜歡摟你的腰,我還看見他和你說悄悄話了。”
廖小峰的心髒差點從胸膛裡跳出來。
當晚兩個人躺在床上,他鄭重其事地拒絕齊天磊的親吻,并三令五申地要求對方不準在有人的時候偷搞小動作。
齊天磊頓時吃了癟,往裡拱了拱他,問:“那什麼時候可以?”
廖小峰被他看得受不了,從床上起身将房間門關上,随即攤開手說:“隻能是晚上在這間屋子裡。”
之後齊果然規矩很多,雖然偶爾也會有越軌行動,然而往往都等到四周無人的時候。
與此同時,拉下不少課程的齊天磊不得不開始埋頭學習。
家裡的方桌成了三個人的戰場。
廖小婷上中一,她每次都是方桌戰場第一個赢得勝利的人。
已經過了纏人的年紀,翻雜志、看小說成了她繼吃之後的又一項新的愛好。
陪着兩個埋頭苦讀的人翻到九點多,她便能主動洗漱繼而進屋睡覺。
然後方桌上的台燈再亮一個小時,戰場才算暫時告一段落。
可是齊天磊近來睡得很晚,為了能熬夜學習,他買的進口咖啡功效顯著,連續好幾晚直熬到十二點才睡。
看着廖小峰邊擦頭發邊進屋關門,他伸手朝前一夠便把人拽到了床上。
廖小峰壓着笑聲把半濕的毛巾蓋到他的臉上。
好幾天沒親了,兩個人先是鬧了一會,便就着窗外的霓虹貼在一起。
被壓着的廖小峰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他的頭發半幹着,嘴唇也半幹着,就連眼裡都感覺潮乎乎的。
對面的霓虹在屋頂映出長長的矩形方塊,接着又一條從牆壁延伸下來,在齊天磊的後背上劃出泾渭分明的線。
一邊是潮一邊是熱,落在他的脖頸、耳廓,胸膛和腰間。
他不自覺抱緊了齊天磊,屈起的雙腿也從床邊滑起來,欲擡不擡地搭上齊的腰身兩側。
“小峰,你摸摸我……”齊天磊的聲音是飄着的,他上半身沒穿衣服,然而緊實裸/露的肌膚略微有些發黏,摸上去并不是“嘩啦啦”幹燥接觸的滑膩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