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落到了實處,驚烏趴下之後就打起了哈欠,擺陣寫符本就極為消耗精力。
西陸有些心疼,他語氣裡不顯,隻平靜地問,“一直沒睡?”
驚烏的聲音很軟,“昨天下午睡了的!确實是困了,等下咱就去睡覺。但在這之前,得把戲演好。”
她揚聲,“陳珂!”
陳珂一直守在門外,耳朵聽着房間裡的動靜,眼睛盯着園區門口。
他問:“京無小姐,您叫我?”
“進來吧!”
不聽已經到了園區門口,也被保镖們攔了下來。
陳珂一早就交代了攔人的理由,“自家夫人還沒醒,園區内需要保持安靜,任何人不得入内。”
陳珂隻掃了一眼,見不聽被攔了下來,推門進了房間。
他恭敬道:“京無小姐!”
“好好休息吧!”
驚烏伸手摸了摸躺在床上的西陸的頭,招财最喜歡她摸狗頭了。
“把西陸送回重症監護室吧,這個房間恢複原樣。”
“是!”
陳珂這才擡眼,房間内并沒有肉眼可見的變化,隻那隻被吓暈的珍珠雞醒了,看起來也不像是給自家老闆擋了災的樣子。
他問,“這隻珍珠雞?”
驚烏這才想起來,這房間還有個陸西,還有一隻用來幫他穩住三魂六魄的珍珠雞。
她猶豫道:“先不炖了吧!”
萬一把西陸和招财還回來的時候還需它呢?
!?
陸西大驚!
什麼叫先不炖了?
他可不能被炖了!
陳珂很是稀奇地看着蒲團上的珍珠雞。
他還是第一次在一隻珍珠雞的臉上看到震驚的神色。
是的!震驚!
難不成,這隻珍珠雞受到自家夫人道法的影響,成精了?
“好的!”
他想了想又道:“您要是想吃珍珠雞,我給您重新抓。這隻……畢竟給陸總擋了災。”
驚烏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嗯!你養着吧!說不準之後還有用。”
“……”
陳珂真沒有養過家禽。
但他還是硬着頭皮應了,“好吧!”
自家夫人的要求就是自家老闆的要求,不會養家禽那就學會養家禽。這是身為一個總助最基本的職業操守。
陸西松了一口氣,要是陳珂真的答應,他就直接開口說話。
反正這個房間還有一隻會說話的狗,不能隻把他當精怪給燒死。
但是!
陳珂到底是誰的助理,為什麼要聽這麼聽外人的話?
京無,有些耳熟。
反正他這隻珍珠雞已經醒了,一直不動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不正常。
陸西動了動身子,擡頭朝驚烏看了過去。
是一張又熟悉又陌生的臉——他想起來了,京無,是自己的未婚妻來着。
陸西眼前一黑,不敢出聲,隻敢在内心咆哮:“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毀滅?”
陳珂問:“不聽道長被攔在了園區門口,您看能放他進來了嗎?”
“來了?”
驚烏瞬間打起精神。
“恢複原樣之後就把他放進來吧!跟緊他,試探試探他有沒有生疑。”
“是!”
“西陸”被送回了重症監護室,“珍珠雞”被陳珂抱回了自己在服務層的房間。
六樓很快恢複了原樣。
不聽被放了進來。
他身後的小道士憤憤不平,低聲道:“陸總這個未婚妻也太飛揚跋扈,太嬌生慣養了吧?她睡覺别人就不能進六樓了。耽誤了給陸總祈福,算誰的責任?”
不聽道:“現在的小姑娘沒有敬畏之心,吃幾次虧就懂了。”
小道士瞬間明白了不聽的弦外之音。
他們可是有真本事的道士,跟陸總未婚妻這種拿個野道觀當寄宿處的小姑娘可不一樣,搞點小動作吓唬吓唬她再簡單不過。過不了多久,也就會跟陸總一樣對他們恭恭敬敬了。
“師父,我懂了!您放心,我最近道行見長,對付一個小姑娘綽綽有餘。”
不聽很是滿意地應了一聲。
“嗯!”
不聽很快來了六樓,見驚烏攔在陸西的門口,沒有讓開的意思,隻能行了抱拳禮,不解道:“京無小姐攔着門,是有什麼事情嗎?”
驚烏很是秀氣地打了個哈欠。
“不聽道長您是不是在園區門口等久了?我醒了才知道他們把你給攔外面了。本來我定了鬧鐘,想在您來給陸西祈福之前起床,但是我睡得太沉了,鬧鐘沒能把我叫醒……”
她又打了個哈欠,“現在給陸西祈福,不會有影響吧?不過您道行高,應該是沒有的。”
小道士氣結!
什麼話都讓她給說了,本來是打算給她個下馬威,讓她知道耽誤給陸總祈福的後果。誰知道讓她三言兩語就變成要是影響陸總祈福就是師父道行不高。
驚烏自顧自說着,“哎!沒辦法,我認床。哎?您能不能給我個什麼符咒,讓我睡踏實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