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楚瑤不回答,顧塵淵便一直吻着她,楚瑤避無可避,無奈道:“感動多了,不就會慢慢滋生出愛了麼?”
“更何況,我們本來就在交往中,如果我不喜歡你,連碰都不會願意讓你碰的。”
顧塵淵此時此刻還沒領教到這句話的深意,一直到許久以後,她冷眼看着他,嫌惡般的甩開他伸過去的手指,才徹底明白這句話的殺傷力。
顧塵淵對這個回答談不上滿意,卻也談不上不滿意,他抱她回了卧房,放她在床榻上,俯身親吻她的額頭:“你先睡,我去書房處理點工作上的事。”
楚瑤突然發現,他似乎很喜歡親她,隻要是兩人單獨在一起,沒有外人的場合,他就特别喜歡抱她親她吻她,跟在外人面前持重端方正人君子的形象嚴重不符。
楚瑤心力交瘁,閉着眼點了點頭。
顧塵淵坐在床沿邊,盯着她的睡顔看了片刻,又問:“要不要我陪你睡?”
楚瑤沒有睜開眼,有氣無力的道:“你先去忙你的吧。”
“嗯。”顧塵淵替她蓋好被褥,又在床邊坐了一會,見她呼吸逐漸均勻了,才起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卧房,往書房走去。
書房内窗明幾淨,顧塵淵站在通透的落地窗面前,看着橘色路燈光影下飄落越來越大的雪,握着手機的手指骨節白皙修長,男人低沉溫緩的嗓音在這空曠寂靜的午夜書房格外溫淡:“後面的資源我會替你安排上,不必特意打電話發消息感謝我,很晚了,早點休息。”
挂斷電話,顧塵淵捏了下疲憊的眉心,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正欲點燃,想起她不喜歡他身上濃重的煙味,又将煙放回了煙盒裡。
合上電腦前,顧塵淵突然想起她說的話,這電腦的密碼太難記了,既不是生日也不像是紀念日。
他微微勾唇,自嘲一笑,怎麼就不是紀念日了,隻不過在她心裡那樣的日子不重要而已。
返回卧房時,室内隻開了一盞小小的柔和的落地燈,能勉強看到床榻上隆起的身影。
顧塵淵掀開另一側的被褥躺進去,側身時卻發現楚瑤眉心緊蹙着,額頭上彌漫着細細密密的冷汗,連呼吸都紊亂着,似乎正在做噩夢。
顧塵淵抱着她,輕拍她的臉頰:“瑤瑤......瑤瑤醒醒。”
楚瑤卻深陷在夢魇裡,眼珠在眼皮下轉動着,怎麼也睜不開眼。
顧塵淵開了頭頂明晃晃的水晶燈,低頭吻住她的唇,“瑤瑤,瑤瑤。”
陡然亮起的燈光和身邊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刺激的她猛地睜開眼,入目便是顧塵淵那雙探究漆黑的眸子。
見她醒過來,顧塵淵伸手擦了擦她額頭上的細汗,“做噩夢了?”
楚瑤大口大口呼吸着,手指揪着他的衣擺,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嗓音裡透着哭腔:“顧塵淵,如果我那天沒有聽爸爸的話,一直陪在她身邊,她是不是不會變成這樣?”
顧塵淵撫着她的後背:“她身邊跟了夏深和肖潇,還有江知越安排的兩個保镖,事情要發生,本來就防不勝防,跟你有沒有陪在她身邊無關。”
楚瑤聲音悶悶的:“我如果一開始就告訴她江知越跟初戀情人糾纏不清的事......”
“沒有如果。”顧塵淵打斷她的話:“清音向來敏銳,江知越那樣的人有什麼動靜,她不可能絲毫都察覺不到,說不定她比你更早知道他和别的女人的事。”
“如果她真的一概不知,并不表示江知越遮掩的有多好,隻能說明她并不在意那些事,也不在意江知越這個人。”
楚瑤:“......”
楚瑤細細回想谷清音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一時之間突然迷茫了。
她讷讷開口:“如果清音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江知越,又怎麼可能願意生她和江知越的孩子呢。”
“跟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做那些事,該有多令人惡心啊,反正我是不願意的。”
顧塵淵臉色微變,他擡手關了大燈,隻留了一盞床頭燈,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大小姐,我有必要檢查一下你對我的在乎程度,反正你也睡不着了,我們做點别的。”
楚瑤:“......”
沒等楚瑤出聲反對,顧塵淵的薄唇已經堵住了她的唇。
男人吻技很好,楚瑤腦子裡鮮血淋淋的夢境被驅除,隻剩一片無法思考的空白,她鼻息裡全部都是他的味道,身子軟成一汪水,任由他為所欲為......
瘋狂又纏綿悱恻的夜晚!
飄飄蕩蕩的雪如飛舞在半空中的楊柳絮,銀裝素裹,很快白茫茫一片......
第二天一大早,楚瑤便醒來了,光亮從窗簾的縫隙裡透射進來,腰上橫亘着一條手臂,正摟着她。
楚瑤動了一下,顧塵淵便睜開了眼,男人清晨初醒的嗓音有些啞,“還早,你再睡會,我去給你做早餐。”
楚瑤撐着手臂坐起來:“我要去醫院,不睡了。”
她裹着被褥伸手去撿昨晚被扔在地毯上的睡裙,胡亂往身上一套,掀開被褥就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