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淵也跟着坐起來,被褥滑落到腰腹處,露出結實胸膛和肩背處道道指甲的劃痕和細小整齊的齒印。
男人凝着她的背影,無聲的笑了下,很快穿衣起床,去次卧洗漱。
等到楚瑤收拾好從浴室出來時,顧塵淵不僅做好了早餐,還喂了貓,珍珠和明珠還不熟,兩隻貓各居一隅,井水不犯河水。
楚瑤撸了會兒珍珠,又摸了摸明珠,洗了手回餐廳和顧塵淵一同吃了早餐,便去了醫院。
地面厚厚的積雪已經被連夜清理幹淨,隻餘道路兩旁的綠植頂着厚重的皚皚的白。
顧塵淵的手機一直震動着,楚瑤的目光從擋風玻璃外收回,落到屏幕上那一串沒有備注過的号碼上,詫異的問:“怎麼不接電話?”
顧塵淵瞥一眼号碼,手指握着方向盤,漫不經心的開口:“推銷之類的騷擾電話,不用接。”
很快,手機便歸于平靜。
楚瑤的心思全部都在醫院裡,簡短的小插曲,她并未放在心上。
抵達醫院,從國外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宋祈年也守在病房門外,正在同夏深和肖潇低聲交流谷清音的情況。
楚瑤被宋祈年拉着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歎了口氣:“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最近半年的行程我都已經幫你取消了,正在接洽的電影電視劇綜藝代言通告也暫時全部推掉了。”
“等清音的情況穩定下來,我再給你安排工作,你振作點!”
楚瑤撥了撥垂落在臉頰旁的發絲,多年的相處培養出的默契,很多話根本就無需多說,“謝謝宋姐。”
宋祈年瞥了眼坐在另一張長椅上,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的江知越,又歎了一口氣,“真是飛來橫禍啊!”
相比昨天,楚瑤已經冷靜多了,她靜靜坐在長椅上,聽着宋祈年碎碎念打破整層樓裡肅穆的氣氛:
“你還記得為你轉型量身打造的那部劇吧,我打聽出新換的女主角的名字了,叫沈木兮。”
“這人在圈子裡跑了兩年龍套,演技方面被磨煉的蠻不錯的,人也勤奮努力,就缺個爆紅的契機了。”
“帶資進組的那一位我沒打聽出來,一開始我以為是沈木兮,但後來一想,她真有後台,也不至于跑兩年龍套,就算現在突然有了後台,也不至于會有大佬花那麼大一筆錢捧她,我還買通了她身邊的人,說她這兩年的私生活幹幹淨淨的......”
楚瑤百無聊奈的聽着,并未往心裡去,跟這些相比,她更在乎重症監護室裡的人究竟能不能醒過來。
顧塵淵站在她身側,一字不漏的将宋祈年說的話聽進耳朵裡。
一直到江家的傭人送了飯菜和換洗衣服過來給江知越,楚瑤才從長椅上站起身,走到江知越身邊:“我帶你去看墓地吧。”
江知越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她是我女兒,我們江家有自己的墓地。”
“山清水秀,很适合她。”
楚瑤眸瞳驟變:“江知越,你父母盼的一直都是孫子,并不是孫女,你昨天也并沒打算違背清音說的話。”
江知越俊臉浮出凄然的嘲弄:“我把女兒葬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并未違背她的意願,這世上山清水秀的地方并不隻有楚大小姐所指的那一處。”
“她都不願見我,我怎麼知道楚大小姐有沒有攜私撒謊?”
“她養的貓已經被楚大小姐抱走了,難道楚大小姐連我的女兒也要帶走嗎?”
楚瑤:“......”
楚瑤好想一巴掌掄在他的臉上,直接把這個傻逼抽暈過去。
谷清音連貓都不願意養在江家,被江知越害死的女兒就更不可能留在江家祖墳了。
可江知越是谷清音的法定配偶是既定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他不同意,楚瑤束手無策。
顧塵淵及時跟過來,嗓音涼涼淡淡,裹着一層寒霜:“小江總是昨晚深思熟慮後改變的主意,還是今早臨時改變的主意?”
江知越掀目看他,“有區别?”
“有啊。”顧塵淵嗤笑:“江家也是要名聲的,這件事被傳開影響已經不小了,連嬰孩都要葬在别處,圈子裡對江家人的評價高不到哪裡去。”
男人話鋒一轉,嗓音涼薄:“不過小江總要想清楚了,确定要這麼做?”
江知越不語。
顧塵淵握着楚瑤的手,嗤笑一聲,語調淡淡的,似警告似威脅:“小江總這個決定惹的我女朋友很不高興,希望小江總能承受的了這麼決定的後果。”
孩子葬在哪裡并不是他在意的,反正也不是他顧塵淵的孩子,但江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惹的楚瑤氣到手抖,那便是罪大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