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娘,說不定是你想錯了,”肖豐年有些不耐煩地打斷肖楊氏,“因為你之前跑到後宅胡說八道,二堂哥故意叫人吓唬你的。方才那管事的不是來傳話了,隻要咱們不鬧騰,安安分分地,就現在府中住着嗎?正好,我還想着讓堂哥他們給我找個差事幹幹,最好是進衙門裡去,就這麼走了,咱們出去喝西北風去啊?”
肖豐年也有些怕,但卻不大想走,但肖楊氏和肖月娥被肖二舅和桂嬷嬷那些話吓到了,非要明日離開。
現在就感覺是肖楊氏之前鬧事,肖府的人故意敲打他們,是他們膽小吓得不敢呆了。
“怎麼就故意吓唬了,我看那老二橫的狠,他手底下的人也吓人,跟山匪似的,備不住……”
“行了,娘,别叨叨了,都說讓住着,咱就住着就是了,等明日我去見見兩位堂哥,說些好話,他們當官的有身份地位的都要臉,”總得撈到好處才行,不然豈不是白來一趟。
不過,肖年豐接連兩天都沒見到肖大舅和二舅,不僅如此,他們還是被禁在客院不得随意走動。
見不着人,被這麼關着看管,又有肖楊氏和肖月娥害怕被害了之類的話,肖豐年原先的想法也動搖了,想要離開肖府。
奈何,他再次跟管事的說,要見肖大舅想告辭離開,管事的卻道:“咱們親家老爺子和姑老爺到任,我們老爺這兩天忙着幫兩位熟悉幽州官場,你們這邊沒什麼要緊事,先等着。”說完轉身就走,邊走還邊嘟囔,“好吃好喝地供着,呆着就是,那麼多事!”
說是嘟囔,但音量一點兒都不小,明顯就是說給肖豐年聽的。
肖豐年年輕時,家裡得了大伯家家産,也是過了幾年好日子,家裡也有使喚奴仆的,便是後來慢慢落敗,也一直擺着有錢闊氣的譜,有兩個下人伺候着。
如今卻被肖府管事這般嫌棄和輕視,就算知道這肖府管事,外面普通百姓見了都得敬着,但再管事也是下人是奴仆。而且,肖豐年聽那給他出主意來幽州的人說,肖正平這個幽州司馬隻是個虛職,就是沒有多少權利,是被皇帝貶來幽州。
所以,肖豐年對肖大舅也沒有十分地尊敬,反倒想仗着是堂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使勁多撈些好處。
可誰知道,他們還沒來得及使法子,就被肖二舅困住了。
如今被肖家禁在這客院,不得見外人,莫非肖正平兄弟真要暗中害了他們去?
不行,這肖府不能呆了!
……
前院客房這邊鬧着要離府的消息,被送到後院時,肖大舅母正跟肖氏商量着,過幾天府中辦個花宴,好将姜家人介紹給外面人認識。
姜老爺子和姜父這兩天為上任做準備,姜遠晏随着肖三舅去了衛所那邊。
姜沅甯跟在肖氏身邊,因今日肖冉有早跟人定好的宴席要參加,她正陪着桐姐兒玩鬥草,兩人旁邊各放一盤尋來的帶梗草葉,玩的武鬥。
桐姐兒年紀小些,力氣卻很大,加上手中草梗脆而易裂,姜沅甯已經輸了好幾回了。
“哦啊哦,我又赢了,”桐姐兒猛地往後一使勁,舉起手中完好的草,“甯姑姑又輸啦,哈哈……”
小姑娘歡快的笑聲中,前院仆婦匆匆進了屋子,禀告,“大夫人,前院客房那邊鬧起來了,那位楊老太太說咱們再不讓他們離開,便要一頭撞死。”
肖大舅母帶笑的臉散了笑容,“那便叫她撞,跟她說,利索些,莫半死不活。本還想着今日午間叫他們一道來用個飯食的,如此便省了,咱們直接吃她的席面吧。”
關了這兩天,估計那一家子敲打的也差不多了。
打一棒子給一捧甜棗,原本肖二舅也與她過了,今明兩天的便将人放出來一起用個飯。
沒想到,這家人忍不住了,還威脅他們?
那肖楊氏一看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她若真敢撞死,肖大舅母反倒敬佩她!
下人應聲而去,肖大舅母就發現外甥女正雙眼亮亮地望着自己,不由笑問,“阿甯,緣何這般看我?”
姜沅甯敬佩道:“大舅母方才可真飒,果決幹脆!”
桐姐兒還有些聽不懂祖母的話,但不妨礙她是個小祖母吹,“那是,祖母可厲害了,我就喜歡祖母了。”
肖大舅母看了眼一日三變喜歡人的大孫女,這話也就哄哄不知道她的人,當然心中還是很受用的,嘴甜的孩子誰不喜歡,尤其是雙目清澈望着自己的外甥女,“叫阿甯誇得,大舅母都不好意思了。”
她是當家夫人,行事自有一套,該雷厲風行時便當利落些,性子穩重,也不失一些風趣。
“是真的很飒爽,”不想吃飯,那就吃你的席,這話怼的人痛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