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兄長家未成親的如今隻餘下大哥家阿昱和二哥家阿文,隻阿文已經定親一年多,婚事也定了,便隻餘下阿昱一個了。
想到肖庭昱,肖氏目光忍不住往前方正推着桐姐兒的高大身影望去。
這侄子,她還是十分滿意的,不僅年齡與自家阿甯相當,一路上與阿甯相處也算是融洽,也不曾聽大哥寫信說過他定親的事。
但謹慎起見,她想着還是得先向大哥或大嫂處确認下,這孩子是不是身上沒有親事。
這些念頭,在肖氏腦子裡很快閃過,到底因為舍不得女兒遠嫁,也隻是一些想法打算而已。
秋千架這邊人多,很快把毅哥兒和肖三舅家長子肖承也引了過來,兩人一個八歲一個七歲,肖承輩分大是小叔叔,反小一歲。叔侄兩個差不大到一歲,從小一塊長大,性子喜好都相當。
雖都是穩重性子,但到底不過七八歲小男孩,見桐姐兒玩的開心大笑,又被桐姐兒喊着邀請,很快便來了興緻。
姜沅甯早在雲氏她們過來時,就從秋千架子上下來了。
這處建了四架秋千,防的就是家中大小孩子們興緻來了,還要排隊争吵玩耍,現在肖三少夫人坐了一架,還有兩架,正好與毅哥兒和肖承兩人。
歡笑聲更熱烈,連在敞廳喝酒的肖老爺子他們都聽到動靜了。
“還是人多熱鬧,你們一來,家裡孩子們都歡喜極了,”肖二舅喝了近一斤酒,面色都未變化,可見酒量之好。
他旁邊的姜父被三個舅子一通灌,醉态盡顯,說話都不大利索,半撐着胳膊不知在嘟囔什麼,肖老爺子瞪了二兒子一眼。
方才就老二灌大姑爺最狠,“還不快叫人把文康扶下去歇着,瞧瞧你幹的好事,快叫人熬些醒酒湯來,省的頭疼。”
肖二舅笑着招了小厮過來,“去把大姑老爺扶回去歇着。”
姜父的長随也随侍一旁,他一人扶不住,有肖家下人幫忙,很快将姜父扶起來,送回青木院。
青木院中自有管事嬷嬷接手,男性小厮和随從也不好久留,很快退了出去。
這邊,對于自家兒子被灌罪,姜老爺子并不在意,作人姑爺的這點子灌酒算得什麼,隻是自家兒子酒量素來不高,才會醉的快。
兩個老爺子依舊慢悠悠喝點小酒吃菜,看肖大舅吃的有些急,姜老爺子還勸了句,“正平慢些吃,免得傷胃。”
肖大舅扒拉了兩口飯,點點頭,他是有些事,打算吃完了跟二弟說說,不免吃的快了些,但想着如今人在府中,暫時不出岔子,便放慢些速度。
“二老爺。”
這時,有下人匆匆走來到肖二舅身邊,“前院客房那邊的人,要明天離開。”
“嗯?”正夾了筷子青筍絲放在口中慢慢嚼着的肖二舅,動作一頓,“要走?”
随即笑道,“那便備些薄儀,明日一早看着他們出府便是……”
話未說完,便被肖大舅急聲打斷,“不可!”
肖大舅口中飯食還未咽下,急聲打斷後,快速嚼咽吞下,“暫時不能放人。”
“放人”二字一出,肖二舅就意識到出了問題,放下手中筷子,看向肖大舅,“大哥可是查到了什麼?”
就知道二弟敏銳,肖大舅先叫敞廳裡下人出去,隻留下心腹,才将用過飯後再說的事道出,“之前我收到些消息,肖豐年一家來幽州投奔咱們家,背後有人插手。”
本來他處理完府衙的瑣事,到已經回到家門了,臨時收到暗線傳來的信息,才匆匆離開去了接頭暗點。
肖老爺子和姜老爺子也望了過來,肖大舅繼續道:“二弟也知道,自那韋通來幽州後,便頗有些不安分,前段時間接連尋我的麻煩,是以我便叫人格外留意了一番長史府,先前忽然接到盯梢的禀告,韋通有個妾室兄弟前段時間才去了一趟幽州,接着肖豐年一家便到了咱們家。我懷疑他們一家來幽州,有韋通插手。幽州離濟南府遠,消息不通,更不知肖豐年一家在濟南府如何,所以,我想着這家人暫時不能離府,先放在眼皮子下看管着,等我派去濟南府的人回來,看看那邊是什麼情況,再做決定。”
肖大舅接連說出這麼一番話,可見是早已對此事有了思量和認定。
“如此,确實放不得,”肖二舅沒想到他才叫桂嬷嬷恐吓了番那幾人,見了成效,又出這變故,“吩咐客院那邊的人,看住了他們,暫時不得離府。”
“是。”
肖楊氏等人本以為肖二舅讓那桂嬷嬷來的目的,也是叫他們盡快離府,他們倒是不想,可耐不住聽了桂嬷嬷關于肖二舅的作為,吓得差點連夜就離開。
誰知,肖二舅居然叫下人傳話來,不讓他們出府。
“莫不是要暗中害了咱們去?”
肖楊氏頓時想偏了,驚恐地看着肖豐年,“不行,咱們得逃,不能呆在這裡了,早聽說那些高門大戶背地裡把人打殺了都瞞着,咱們一家子來這,人生地不熟,就是被害了,外邊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