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方玉麟給本王喚來。”
不多時,方玉麟随吳宇進了慕容恒的書房。
“方先生,請坐。”對眼前之人,慕容恒顯得頗為禮貌。
方玉麟也并不客氣的坐于一旁。“謝殿下。”
慕容恒道,“先前本王對方先生還有所懷疑,是本王之過,本王在此向方先生道個不是。”
方玉麟應道,“殿下嚴重了。殿下行事小心,在下理解。今日殿下深夜召草民前來,想必是榮王與瑞王妃二人之間的私情已讓殿下抓了個把柄。”
“實在慚愧,這麼好的機會還是讓二人脫身了。他二人之事,眼下不急。目前徐州水患和西域動亂這二事,先生怎麼看?”
方玉麟問道,“赈災、剿匪如今湊于一處。殿下這是想顯露身手了?”
慕容恒看向遠處,那雙本就陰鸷的眸子顯得更為兇狠,“自從榮王害了李尚書等人,本王在朝中的威望已大不如前,若不趁着這個機會,豈不是一直被榮王壓了一頭?”
“殿下可還記得當日你我所談論之事。”方玉麟見慕容恒陷入沉思,遂起身朝慕容恒鞠躬道,“在下覺得,時機已至,殿下之前想知道的答案倒不妨利用此次機會一試?”
慕容恒扶起他的手臂,眼睛直冒精光,“如何試?”
“以赈災、剿匪為契機,逼陛下擢選太子。此次殿下若能成功當上太子那自然是最好,如若不然,殿下也該替自己早做謀劃,眼下瑞王和榮王的勢力與日俱增,殿下再不可傻傻等下去。”
方玉麟的話使他再度深思,思索了一番頓時又搖了搖頭,“徐州大旱、西域動亂這才兩件事,若還能有第三件大事發生方可促進此事。”
方玉麟勾唇,嘴角漏出一抹笑意,“殿下不妨再等上兩日,在下若記得不錯涼州從去年開始就已經在建水渠了,聽說了是為了預防今年的大旱。瞧如今的天氣,這大旱必至。”
慕容恒聞言,大為誇贊,“先生所謀甚遠。即然這涼州大旱必至,又為何要等上兩日。本王可以讓他提前。”
方玉麟道,“兩日可以令徐州的水患更兇猛,西域的流寇更猖獗。屆時殿下不論選西域還是涼州,都隻會事半功倍。”
慕容恒問道,“先生怎知本王定不會選徐州?”
方玉麟一針見血道,“選徐州,那是一條不歸路。”
慕容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先生甚得吾心。”
…………
蕭楚陌和慕容煊自回了府,蕭楚陌便以身體不适為由把慕容煊趕到其他屋去睡,慕容煊自是百依百順,聽從蕭楚陌的意思。
燭火跳躍,丫鬟喜兒在為蕭楚陌卸妝。
蕭楚陌問道,“殿下可是睡下了?”
喜兒熟練的替蕭楚陌卸下頭上的钗子,一邊應道,“睡下了。主子,你今晚可擔心死奴婢了。”
蕭楚陌自然而然的拿起梳妝台上的玉簪子,愛不釋手的看着,“若不将計就計,又怎知它的主人現在可是把它忘了?”
喜兒問道,“拿自己的清白去試探榮王心裡還有沒有您,太冒險了。如果榮王今晚沒有出手相救又或是見色起意,您又該如何自處?”
蕭楚陌頓了頓,小心翼翼的把玉簪子又收了起來,“可他并沒有那樣做,倘若那時他真吝于功力把我交于瑞王,那我也該徹徹底底放下他,合該和瑞王成為真正的夫妻。”
至于見色起意,她不是沒有想過,他若真起了心思,那她便也能心安理得的利用他。
看着銅鏡中的自己,蕭楚陌問道,“喜兒,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怕?我一邊與他斬斷過往,一邊又忍不住試探他,利用他?”
“不,今夜的事本就非主子本意,是翊王他們先給主子和榮王下套,您不過事先識别了這陰謀,借此來試探榮王,左右也不過耗了他一點内力。隻不過今夜的事,将來被榮王知道了,他可會和主子生了嫌隙?”
“他遲早會知道的,罷了不說他了,熊遠說的那個人今夜你可見上一面?”
喜兒附在蕭楚陌耳邊,輕言道,“見到了,那人說大周的覆滅與當今陛下有關,是陛下竊了大周。”
蕭楚陌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難怪陛下會如此在意大周餘孽,此事萬不可再查下去了。”
喜兒點了點頭,“還有一事,奴婢見主子在約定的時間裡還未出來,便把西域動亂的消息已傳到陛下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