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衆人聞言皆是一怔。尤其是蕭楚陌,臉上顯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寒淩瑤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應道,“正好本王妃也想知道殿下剛剛離席去了何處?徐統領何不把殿下請來問問?”
好一句反問,把難題抛給了徐子達。
寒淩瑤道,“徐統領,殿下就在隔壁,怎不派人去請?”看徐子達未做反應,又言道“茯苓,去請殿下,就說徐統領有要事相問。”
不輕不重的幾句話把徐子達驚的直冒冷汗,無憑無據的他哪敢當面質問榮王,不過是聽到榮王也在此處多嘴問了一句而已。頓時換了口吻道,“也無要緊之事,是下官逾矩了,榮西王妃請便。”
“瑞王殿下,四皇子。”門外的守衛恭敬的喊了聲。
慕容煊看到蕭楚陌,直奔到他身旁。抓住她的胳膊忙問道,“陌兒,你沒事吧?我聽下人說你來太醫院了,你可吓死我了,你哪裡不舒服?”說着,對一旁的胡儒直道,“胡太醫,快來,給王妃好好看看。”
蕭楚陌反抓住慕容煊的手,朝他搖了搖頭,泠泠道,“我沒事,席間貪杯,換完衣裳便覺得有點頭暈,想着來太醫院弄點解酒藥。不巧碰上了榮西王妃,就坐着多聊了幾句。”
慕容煊溫柔的問道。“你這會可還覺的暈?”
蕭楚陌回道,“吃了藥好多了。”
“瑞王妃,容臣多此一問,您換完衣裳就一直呆在太醫院嗎?西王妃可是在陛下移步西廂房才離席的,這期間你可有遇上什麼人?”
看似陳訴一件事實,卻明裡暗裡指着二人閑聊的時間有些不尋常。
蕭楚陌扶額道,“那酒有些上頭,就算遇上了什麼人也看的不真切。徐統領是在排查什麼人,可否說說,本王妃也好再仔細回憶回憶?”
徐子達暗忖這兩個王妃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不由應道。“臣随便問問。”
看着蕭楚陌受累,慕容煊本就心疼不已,徐子達還在問東問西,一向好脾氣的他頓時也起了不滿,“徐統領,本王的王妃也找到了,就不勞煩你了。沒什麼要緊的事,本王要接她回府。”
鮮少看到瑞王動怒,徐子達忙卑躬道,“臣無事,瑞王請。”
慕容煊小心扶着蕭楚陌,一舉一動盡是關懷,想着宮裡這個糟心的夜晚,此刻一點也不想多留,“陌兒,我們回去吧。”
蕭楚陌唇角輕啟道,“好。”
蕭楚陌微微靠在慕容煊的懷裡,二人離開了太醫院。
在無真憑實據的情況下,榮王他質問不得,同樣瑞王妃有瑞王護着,他也不敢多問。目送這二人離開,徐子達便知今日注定徒勞無功,随着陛下急召,徐子達便也匆匆離去。
瑞王對瑞王妃的感情不似有假,而澤哥哥與瑞王妃她二人究竟又藏着些什麼秘密呢?寒淩瑤陷入了沉思。
随着旁人的一聲“四皇子”把寒淩瑤拉了回來,這才注意到與慕容煊一同進來的慕容拓,玉佩的事她還沒好好感謝過他,還有他的玉佩還正瞅着找不到合适的時機歸還。
“你怎麼也來了?”寒淩瑤問道。
慕容拓自是不敢直言擔心她,隻敢借着大皇兄一道順路前來看看,故而瞎編了借口。“席上吃多了東西,有些積食,來太醫院開點消食的藥。”
“你出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随你說。”
回廊的盡頭,涼風拂過,樹枝搖曳。
“今日的事多謝四皇子了,這玉佩還你。”寒淩瑤将手中的玉佩遞了過去。
慕容拓看了一眼,接了過去,“能幫到公主,也是這玉佩之幸。我原以為,這枚玉佩都要與我形影不離了。”
寒淩瑤道,“四弟說什麼傻話,你将來定會遇到心儀的女子,勢必會将這玉佩送出去的。”
慕容拓緊抿着唇,嘴角上揚着一抹無可奈何的笑,溫和的目光落在遠處,半響他才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再有了。”
黑暗中,遠處的一雙眼睛遠遠盯着這邊,臉上的神情晦暗未明。
翊王府内
“可打聽出來了,父皇與衆大臣議的是何事?”慕容恒問道。
吳宇回道,“今夜也是蹊跷了,聽線人說是兩件大事接囧而來。先是徐州水患之事,連日暴雨,降雨量已達十年間最高值,流民上萬,恐将暴亂,當地官府束手無策,這才連夜上表天聽。其次西域邊境傳來消息,說是遭一群山匪流寇燒殺搶虐,百姓深受其擾,需朝廷派兵剿匪。陛下心憂,這才連夜召大臣商議。”
慕容恒道,“徐州那塊不毛之地,國庫給再多的銀兩去赈災也是浪費,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吩咐下去,明日早朝盡量把這差事弄到瑞王或榮王頭上去,我們的人别碰。至于這西域動蕩,不是讓人先壓他幾天,再亂他幾天,可查清楚了,是誰在這個節骨眼給捅到父皇那裡去了。”
“屬下還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