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麼說,反正在你眼裡我就是壞人。”李玉清不想聽琴闵說那麼多屁話。
“在誰眼裡你都是壞人。”琴闵知道李玉清壓根沒聽進去她說的話,在李玉清的思想裡,她聽琴闵說話都是給琴闵面子了,隻有男人說的話才是聖旨,其餘人說的話李玉清都不會聽,甚至會覺得那些女人就是來搶風頭的。李玉清甯願被男人罵也不想聽女人說話。
“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李玉清拿起抹布擦桌子,“你大了,看不起我們了,也不聽我們的話,我們是管不了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們老了,是時候享福了。”
琴闵心頭又湧起一股怒氣,很快又被她壓下去了,“不愧是用了幾千年的說辭,一下子就能把人激怒,真是非物質文化遺産啊!”他們壞事做盡,還想生搬硬套躲進“可憐的老年人”這個人設裡對女兒進行捂嘴和掠奪,無恥至極,“這樣的糟粕,早該滅絕了。”
“等給你弟買房買車後,我們就徹底沒壓力了。”李玉清忽略琴闵的諷刺,她這個年紀聽過多少諷刺挖苦的話了,早就能對此免疫。
她就這樣冷暴力琴闵,對她進行規訓。
“怎麼會沒壓力呢?還有我的房和車呢。”琴闵繼續挑刺。
“你非要逼死我們嗎?”李玉清又給琴闵頒發不孝的牌坊。
“你能為了男兒死,怎麼不能為我死呢?”琴闵挑眉,“反正你的命就是要給别人用的,給誰用不是用?”
“你要逼死我,看看我生的好女兒。”李玉清隻能聽到她想聽的,理解不了琴闵說的。
“對!是我要逼死你!”琴闵在此刻想通了,她語氣恢複平常,“你不是我媽,我沒有媽。”
拿起冰箱裡的肉和菜,琴闵去廚房做飯,她和李玉清再也沒話說了。
大年初一有很多忌諱,聽說大年初一聽到的第一句話關乎當年的運勢,家長們囑咐小孩子們不要吵鬧,不要摔東西。
淩晨六點,許多人還未清醒。
“藍牙已連接。”這句語音吵醒了周圍的人。
“輕女重男者一生多病多災,無才無能,賺的每一分錢都會虧掉。”
“輕女重男者一生多病多災,無才無能,賺的每一分錢都會虧掉。”
“輕女重男者一生多病多災,無才無能,賺的每一分錢都會虧掉。”
“……”
“誰啊?這誰啊?快關掉!”衆人循着聲音走出來,想要讓這個聲音消失。隻是這聲音似乎是從房頂上傳來的,“誰家的機器壞了?快關掉!”
超大的聲音播放了整整兩分鐘才停掉。
衆人沒找到聲音的來源,卻被這段聲音破壞了好心情。
“為什麼大家不喜歡聽這個?”長青穿着新衣服坐在桌子旁吃飯,“挺好聽的啊,大家為什麼那麼焦躁?”
“人心,哪裡是幹淨的。”鄧喜妞看着琴闵折騰了這麼久,她自己察覺到自己也被輕女重男了,“今年去我媽家少拿點東西,不然都喂到别人肚子裡了。”
長青不知媽媽怎麼突然說這個,她的腦瓜子聰明,“姥姥也輕女重男嗎?”
“嗯。”
天亮後大家該拜年了,史糞認為自己家今年太丢人了,不想出去拜年,“出去就是給人笑話的!”
“柱子不能去,你也不去,就我一個人去?”李玉清皺眉,“那可都是你家的親戚。”
“琴闵……算了。”史糞不敢叫琴闵出去,怕她再做出什麼驚天地的大事,“你就一個人去吧,你又不是小孩子,非要别人陪你嗎?”
琴闵根本就沒起床,要她說李玉清這就是瞎忙活,啥好處都得不到還做得津津有味兒,真是受虐體質。要是沒有“李玉清”們的努力,這年味更是一點也沒了。
琴闵是不願意成為“李玉清”的,她也不可憐“李玉清”,不是冷血,而是她被李玉清虐待二十幾年呢!
誰會可憐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