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她做的雖然偏激了些,但也情有可原啊。”玲珑說。
“你居然這麼想?”玲珑媽十分震驚,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學壞了?“不管母父做了多大的壞事錯事,你們做女兒的都不能反抗,反抗就是不孝,是大逆不道!”
前幾日她還和鄧喜妞講,養女兒就要把女兒養成驢,一聲不吭地低頭拉磨,噗嗤噗嗤生孩子才是好女兒。要是養成千裡馬,那女兒一個人爽了,家裡人她不管了那怎麼行?男兒的彩禮和房貸誰還?母父的養老誰負責?
“你說的不對,我們要講道理而不是包庇親人!”鄧喜妞的女兒說,“書上說,親人犯罪也要檢舉,不能讓他們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媽,你怎麼連個十歲的孩子都不如?”玲珑說,“我讀過書,你别想用老一套洗腦我。”
“對!”鄧喜妞的女兒點頭,“玲珑姐,你媽昨天還和我媽說過年要騙你去相親呢,聽說男的出十八萬彩禮,這些錢剛好能給你哥買輛小汽車!”
“媽!”玲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沒說。”玲珑媽想要捂住鄧喜妞女兒的嘴巴。
奈何,“你說了,當時你老公和男兒還特别贊同呢。你們一家人都想吃玲珑姐的肉。”鄧喜妞的女兒說完便看着玲珑,“我絕對沒說謊,我要是說謊,天打雷劈!”又看向玲珑媽,“玲珑媽,你敢發誓嗎?”
“我,你發什麼誓,迷信!”玲珑媽不直接回答,“虧你還讀書了,怎麼這麼迷信!”
“哼,你就是害怕,你沒我光明磊落,玲珑媽,你就是書上說的小人!”鄧喜妞的女兒長青對着玲珑挑眉,“你媽也是個輕女重男的壞人,你可要看清楚了。”
玲珑苦笑,十歲的小孩都看出來了,她又怎麼欺騙自己呢?玲珑掏出一個小紅包給長青,“拿着買糖吃吧。”
長青喜滋滋地收下,玲珑媽伸手搶反而被長青踹了一腳,“诶喲!”
隻見長青像兔子一樣跑回家裡去了。
玲珑看着二樓對琴闵發怒的父男,又看了自己的母親,她決定離開了,這裡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你不能走,你走了過年親戚問起來我們怎麼說?”玲珑媽扯住行李箱。
“松開!”
“不能走,你想走也得走完親戚再走!”玲珑媽不松手。
親戚是最怕你過得好的人,親戚的嘴能說出最戳心窩子的話,玲珑媽絕不能讓玲珑走,不然她們的臉面往哪裡放?
長青又回來抱住玲珑媽,“姐,你快走!”
玲珑媽使勁兒掙脫,十歲的長青已經有一米六了,她差點抱不住玲珑媽,于是一個掃堂腿将玲珑媽絆倒壓在地上,“不準你去糾纏玲珑姐,你是壞人。”
“長青,看我告訴你媽後,你媽怎麼收拾你!”玲珑媽惱怒極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反正你現在哪也别想去。”長青才不會為了十分鐘後的事擔心呢,“玲珑媽,你要是不舒服就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我呸!”
玲珑轉彎時遇到了小學同學牛斯與,牛斯與三年前就結昏了,如今女兒已是兩歲半,她攔住玲珑,“你這是?”
“我回去了。”玲珑苦笑。
“回去?”牛斯與看看她的身後,“回去是回大城市?”
“嗯,我的出租屋才是我家。”玲珑拿出另一個紅包給小女孩。
“不用了,你們在外邊掙錢也不容易,大城市消費高。”牛斯與推辭道。
“就十塊錢,圖個樂呵。”玲珑塞給她便走了,也許沒有下次見面了,她不想再回來了。
牛斯與看着玲珑的背影,一時間百感交集,憑什麼她清醒了,憑什麼她能去大城市,憑什麼她不用經曆結昏之苦,生育之苦,憑什麼她那麼幸運……
“嗚嗚嗚,媽媽,你捏疼我了。”牛斯與的女兒哭了起來,她的小手被牛斯與捏得通紅。
“不好意思,媽媽剛剛在想事情,媽媽不是故意的,給寶寶吹吹,媽媽帶你去市集買糖葫蘆好不好?”
“好,吃糖葫蘆去!”
牛斯與再次轉身回看時,玲珑已經消失在街口了,“走吧。”
琴闵下到一樓做飯吃,那兩個父男不敢進到别人家裡,隻能在二樓罵來罵去。
“琴闵,你看你這才回來幾天,鬧了多大的麻煩?”李玉清臉色難看地坐在一樓客廳。
“有麻煩嗎?我怎麼不知道?”琴闵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