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有些人來說,死亡反而是卑微的幸福。
柳喜柒心裡很不好受,待在那裡她感到痛苦和壓抑,“好難受。好想幫助她們,好可憐。”
僖躍說,“你幫不了她們,精神類疾病需要專業的治療,你沒有專業的知識會無意中做出錯事。不會遊泳的人不要去救溺水的人,容易互相傷害。”
柳喜柒點頭,“你接下來去哪?”
“回去。”既然事情都辦完了,她自然要回去繼續工作了,不然下個月的醫藥費從哪裡來。
柳喜柒帶着僖躍去銀行,拿出來一萬塊錢,“算我借給你的,以後你有錢再還給我。”
“不用,你不用可憐我,我自己能活下去。”僖躍拒絕了,她自己會想辦法賺錢的,她想要靠自己拯救自己。
兩人就此分别,柳喜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些敬佩,又有些心酸。
她不想回村裡了,柳喜柒坐車去找柳喜溫。
柳喜溫最近過得還算滋潤,隻是總有人不長眼來惹她,“喜溫,你好可憐啊,家裡這麼對你。”
張雲的表情完全就是幸災樂禍。
柳喜溫歪頭,“這話怎麼說?小雲啊,你每天那麼孝順,為什麼還租房子坐地鐵呢?你上次不是說家裡給哥哥買房買車了,怎麼還沒輪到你呢?”
“你!”張雲有一瞬間無助,家裡根本不會給她買房買車的,“我可不像你整天隻惦記着錢。”
“對,你很孝順,行了吧。”
“母父把我們生下來養大,我們就是欠她們的。”張雲氣勢如虹。
“怎麼你當個女人就覺得自己虧欠别人啊?你是來人間清賬的嗎?”柳喜溫臉皺了起來,“你哥要房要車不是更欠嗎?他怎麼沒有像你這樣反思呢?是不會嗎?那你得去教教他啊。”
張雲張着嘴抽動,母親說她愛哥哥,哥哥什麼也不用想,她是自願的。
“擠不進的家庭,不要硬擠。擠來擠去還是個外人哦。”柳喜溫不理解張雲長大了不長腦子,更不理解她來攻擊自己的心理。
弱者揮刀向更弱者,難道張雲認為自己是個弱者嗎?
她硬蹭家庭是害怕無處可依吧。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總比你沒有家庭的強。”張雲倔強地說。
“小雲啊,有些時候,沒有反而比拿着爛的強哦。爛東西會讓自己已經有的變爛!”
柳喜溫不想太過羞辱張雲,但是她也不會對張雲客氣。老是說什麼家庭家庭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完全不需要家庭嘛!
一個啃食你的家庭,有還不如沒有。
隻可惜她們想不開,也不敢想開,栓在脖子上的繩索已經融入骨肉了,沒辦法無痛去除。
但這和柳喜溫有什麼關系?又不是她做的。
而且柳喜溫不喜歡不如自己的人,她自己能一個人反抗,把錢拿回來,那别人為什麼不可以?
同樣是人,難道她們天生不如自己嗎?不能這麼說吧!
所以她不同情張雲。
像那種姐妹抱頭痛哭,寶寶寶寶地叫着,你安慰我,我安慰你,安慰好了再被家庭吸血……不适合柳喜溫,甚至和柳喜溫的追求背道而馳。
隻要自己不給别人吸血不就好了嗎?
下點決心,冷血自私一點,未來無限光明。
中途肯定會被無數人罵,那是一定的。免費贈送的綠豆粥一天不送就會被罵,更何況是天生的血包居然反抗了。
可是,誰不想當人呢。
“你的家庭爛,就以為别人的都爛嗎?”張雲不喜歡柳喜溫,她在單位發生了那麼丢人的事情,怎麼還能這樣面不改色地生活。她為什麼不躲躲藏藏,為什麼不自卑,為什麼不辭職!
“無藥可救。”柳喜溫說。
她們隻是思想的傀儡。
言沣如今是高二,新的班級她仍然和年級第一馮銳在一起,自從上次打架出名之後,沒人敢欺負言沣。
可馮銳不一樣,今天她就被堵在了樓梯角。
小六吊兒郎當地說,“終于逮到你了,你别以為自己靠着言沣就能順風順水。”
馮銳防備地看着他,“你要做什麼?”
“給你點顔色瞧瞧。”小六揮舞拳頭。
“就憑你?真是天真,你活在夢裡吧。在學校,我是年級第一,而你又是什麼東西。呵,你今天敢打我,今天你就會被停課。”馮銳輕蔑地看着他,“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小六糾結了,若是打她,老師不會放過自己的,“那我也要打你一頓!”
馮銳看到小六身後出現的老師,她淚如雨下,“我好害怕~”
“你現在才……”
“你在幹什麼!”身後的聲音傳來,小六渾身僵硬,這不是教導主任嗎?
“我……我在和她玩。”小六嗫嚅道。
“知識學會了?能考一百分了?連年級第一你都敢欺負,你現在就停課一周!”教導主任感覺心累,現在的孩子怎麼成了這樣?科技的發展讓很多弱基因流傳下來了,未來還可期嗎?
小六指着馮銳,馮銳的眼神中沒有悲傷,沒有痛苦,隻有挑釁,“她裝的!”
“不知悔改!你現在就收拾書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