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劍氣蒼黃,其色如蒼虬勁木。
“我隻是回家。”男人道:“有些話不好守着這麼多人說,還請領導給行個方便。”
“你說你是家裡人,如何證明?”許雲飛說着,對一旁的戰友做了個手勢。
聯絡員立刻領會,請求接通徐向前。
這裡衆人正再次陷入沉默。門被敲響,士兵走進通報。
徐向前轉了頻道,許雲飛的聲音與通信戰士的聲音一同傳了進來。
“請問前輩姓名?”
“無名。”
王東一聽,以神色詢問。
“許雲飛他們遇到了一個男人,會禦劍。”徐向前道,“說是謝家人。”
“謝家人?”王東幾乎立刻就想到了那個人。
“前輩若這麼回答,恕我無法确認。”許雲飛道。
男人一笑,“我可以證明。”此話一出,衆人立刻警惕起來:“不要亂動!”
隻見飛劍慢移,移到男人胸前。他慢慢伸出左手。
“前輩!”許雲飛高聲道,“請立刻停止動作!待我方确認。”
“不用怕。”男人道,我隻是急着回家。
“看到上方的厚雪了嗎,這是利用祁連山獨特氣候、山氣,結成的風雪陣。唯……此劍可以化之。”男人解釋道。他說着後退幾步,以食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叮——”的一聲,劍聲弘弘透出,穿過五髒六腑,高牆厚壁。雪靜靜散開一圈,慢慢再次覆蓋。
謝廣山沒想到,衆人亦驚奇。那清透暢達的感覺太舒爽。但他們不敢大意。謝廣山的手微微顫抖,急切和心中的濕意讓他微微不耐起來。
王東聽到了那邊的反應:“徐司令,此人可能是謝鷹揚的胞弟,謝廣山。”
“聽描述,劍氣蒼黃,人不過五十,布滿華發。劍氣又能與身陣相應,應是謝鷹揚血親。這個年紀、外貌和劍法,應該就是謝廣山無疑。”
徐向前與三人對看一眼,終于點了點頭。
那方,謝廣山見衆人牽連不清,難免有些嫌耽誤時間。他不再多說,而是縱身一躍,踏劍飛上。入蒼虬雲霧裡不見了。
徐向前剛想說話,隻聽許雲飛聲音急切傳來,“司令!他飛進去了!”衆人圍到台階下,紛紛向上看。卻隻見濃濃白霧,看不到一絲人影。
王東“哈哈”一笑,“那更不用我們操心了。”
“撤吧。”徐向前無奈的笑着,隻能歎息一聲。
許雲飛重整了隊伍,臨行前對着謝廣山飛上的方向行了一禮,當冒犯賠罪。
謝廣山坐立在牆頭,看着下方的人露出一個認可的微笑。
他轉頭向裡望,眼圈更紅了。他伸出手去,卻是激動到止不住的發顫。他握住老家牆内濕潤的空氣,淚水橫流。此處已是故宅舊院,而年少記憶仍舊新鮮,如潮水般奔湧而來。
同胞兄弟三十載,如今已知天命。少時多懷淩雲志,曆遍山河不覺苦。祁連萬裡争練處,多少日夜。
微光晨起劍向月,寒春夏暑飛冬雪。怎奈他心,性乖離。多少悔恨空尋覓,歲月此去無重日,唯餘孤寂獨垂淚。
羞愧難親終不耐,再歸夢鄉。冰消雪釋春歸處,花明月好日當前。身逝情義猶比金,再期團圓。
“哥——”“謝鷹揚!”謝廣山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聲來。暖風吹拂,似從前,那人,輕輕将溫熱的手掌放在他的肩頭。
澎湃劍意洶湧而出,蒼涼化綠,春來歸。隻見樹頭嫩芽含苞待放。
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