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沒想到這一趴,竟然叫他睡了過去。
等他再睜眼的時候,隻見面前有個男人,正盯着他看,一下子給他吓得清醒了。
再擡頭仔細看對方,發現額頭上面有顆紅痣,原來是個小哥兒,看着十一二歲的樣子,應當是言青陽和李芳的小兒子言喻。
言喻一臉好奇地看着他,見他醒來,趕緊問道:“你就是舟哥的未婚夫郎啊?怎麼我以前好像沒在村裡見過你呢?”
梁舒想了想原主以前的經曆,大多都是待在家裡的,偶爾出個門也是去河邊洗東西或者跟爹娘上地裡幹活。
而言喻算是言青陽和李芳老來得子了,生下他的時候李芳都近四十了,自然是寶貝得緊,平日裡也不讓他幹活,隻管玩就好。
所以倆人雖然在一個村裡,但平時都碰不上面,言喻自然不認識他。
梁舒笑了笑,對着面前的小哥兒說:“我以前經常在家,很少出門,你感覺沒見過我很正常啦。”
“好吧,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咱們河山村竟然還有我不認識的人呢!原來是你不常出門啊。”
“你還好意思說?每日都在外面瘋玩,我看着村裡就沒有你沒去過的地方,也沒有你沒見過的人!”
李芳聽見屋子裡有說話聲,想來是舒哥兒醒了,趕緊進來看看,沒想到聽見小兒子在那裡“自誇”,便開口說了他兩句。
“嘿嘿,娘,這不是未來哥夫我就沒見過嘛!”
李芳也懶得跟他貧,快步走到床邊,問起梁舒來:“怎麼樣啊舒哥兒?現在有舒服點嗎?背上還疼不疼?”
梁舒試着動了動,發現那小大夫給上的藥還是挺管用的,這會兒他背上已經沒了那種火辣辣的灼痛感,隻是動起來的時候扯到傷口就還有點疼。
李芳聽完情況,覺得還挺好的,讓他别亂動了,然後轉身去廚房給他端藥去了。
廚房裡,言之舟正拿着把蒲扇輕扇一碗燙藥汁。
剛才梁舒醒來的動靜他也聽到了,連忙回到廚房把一直熱着的藥汁盛出來,又用蒲扇将藥汁扇得涼了一些。
見李芳進來,言之舟把藥放在托盤裡,交給她:“大伯娘,這藥的溫度剛剛好,現在拿去讓舒哥兒喝正合适。”
“嗯,還是咱們小舟心細,這舒哥兒日後嫁給你也能過上好日子了!”李芳笑着調侃,看他耳朵尖兒都紅了,才算是放過他。
李芳端着藥汁走了,留言之舟一個人站在原地害羞。
“來,舒哥兒,喝藥了,這可是小舟親自給你熬的呢!”
梁舒倒是沒想到言之舟竟然會幫他煎藥,剛才已經從言喻的嘴裡知道大夫是言之舟請來的了,但他以為這會人都回家去了,卻沒料到他還待在村長家煎藥。
這言之舟人真好啊,看來以後到了他家,自己的日子肯定能過得不錯,他肯定不會打人罵人的。
此時的言之舟,還不知道自己被梁舒發了一張大大的好人卡。他估摸着時間差不多,梁舒應該喝完藥了,于是走到言喻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大伯娘,舒哥兒,言喻,我今天就先走了,天都快黑了,我明日再來看舒哥兒!”
言喻的屋子他不好進去,說完這話,等屋裡的人應了,他便回家去了。
……
李芳看言之舟回家去了,便坐到梁舒的身邊,溫柔地跟他說:“舒哥兒,你爹娘那兩人不是個好的,你現在又受了傷,再回家去也是遭罪,不如這幾日你就待在我家吧?
你和喻哥兒一起睡,他這床也夠大,你倆睡足夠了。
反正過不了幾天你就要跟小舟成親了,成親前一天我再把你送回去,敲打敲打你娘,她也不敢鬧什麼幺蛾子,到時候你開開心心出嫁就行!”
梁舒知道李芳是好意,他也明白自己如果回家待着,肯定要被那仨人找茬,不然就在伯娘家住幾天好了,等以後他從梁家脫了身再來感謝。
于是他順從地答應了下來。随即又想到一個他很好奇的問題,現在憋不住了,就開口問了。
“伯娘,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來着。”
“什麼?”
“就是,李...不是,我娘她,怎麼那麼怕您啊?每次您罵她,她都特别害怕,一句也不敢反駁,要是别人她肯定就罵回去了。”
李芳沒想到他想問的是這個,頓時笑出了聲。
“哎呦,我當你要問什麼呢,原來是這個啊!”
她一拍大腿,笑着回答:
“其實也沒什麼,你知道我叫李芳嗎?
——對,跟你娘一個姓,我和她沒嫁人前就是一個村裡的,而且還是一個本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