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整個家族裡的小姑娘小男孩還是挺多的,遇上農忙的時候,一堆小孩沒人管,歲數也不大,又不能帶下地幹活,隻好留在家裡。
但沒人看着也不行啊!我是那一圈兒孩子裡面最大的,所以就被家裡人安排着看孩子。
十來個小孩兒呢,你想想那鬧起來動靜多大?我每天都被吵得頭疼。”
說到這兒,李芳可能是想到那時候被吵到頭疼的感覺了,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繼續往下說。
“後來實在受不了了,就想辦法去管教他們,那最管用的辦法肯定是殺雞儆猴了。
那一天,有個弟弟鬧着要吃小零嘴兒,但當天的份兒我已經發完了,每人一份,多的沒有。
他不行,就一直鬧着哭,我氣急了,一把抓過來拍了他屁股幾下,然後叫他閉嘴,不許哭。
許是我當時表情太吓人了,不僅他不哭了,剩下的一群小孩都立馬閉嘴了,安安分分地坐在院子裡的小凳子上,不敢鬧出動靜來。”
梁舒聽到這兒,有些明白了,這不就是來自大姐的血脈壓制嘛!孩子不聽話怎麼辦?打一頓就好了!
他追着問:“那我娘是不是也在這群小孩兒裡面?”
“是,你娘也在。”
“後來他們當中也有不聽話要鬧的,我都是一視同仁,不管男孩女孩,不聽話就揍。
那可真見效啊,沒過幾天,他們一個都不敢鬧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估計都是怕了我了。”
李芳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不禁有些懷念,雖然帶着一群小孩真的很累,但是一起玩耍也是很開心的,還是小時候好哇,大家都在一塊……
“哦對了,你娘也被我揍過,所以到現在也很怕我,碰上我她是絕對不敢鬧的!”李芳補充說。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我娘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每次一對上您就乖了,原來是血脈壓制啊!”
李芳沒聽過這個詞,有些好奇地問道:“什麼是血脈壓制啊?”
梁舒一通解釋,倒把李芳給逗笑了,這詞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别說,還挺準的,她對那群弟弟妹妹可不就是血脈壓制嘛。
說說笑笑間,言青陽回來了,之前他怕自己一個大男人在家待着,會叫舒哥兒不自在,就轉出去了,這會快到晚飯的點兒了,沒地方可去就回家了。
李芳這才想起來自己聊天聊的忘了做飯,趕緊叫上言喻去廚房收拾了兩個菜,又把饅頭熱熱,湊合出來了一頓晚飯。
每個菜一分為二,一份讓言喻端着去跟梁舒一起吃,一份老兩口自己吃。這樣安排最合理,畢竟舒哥兒現在還不能穿衣服,隻能在屋裡待着。
言青陽吃着飯,向李芳問道:“現在是怎麼辦?讓舒哥兒在咱家住幾天嗎?那梁有福和李蓮香能同意嗎?”
李芳切了一聲:“誰管他倆同不同意的,我看她李蓮香敢不敢來我這找事兒,要真敢我倒是要另眼看她了!”
“那也是,她怕你怕的不得了,應該是不敢來的。就讓舒哥兒先跟喻哥兒一起住着吧,馬上就成親了,少受那兩口子的氣也好,說不定成親的時候氣色都能好點呢!”
吃過飯後,言喻又給梁舒塗了藥膏,然後陪着他趴在床上。
可能是言喻家裡的大哥二哥常年都在外面,他沒什麼同齡人能在家說話,更何況是同寝而眠,所以他趴在床上想要梁舒跟他說說話。
可言喻實在太能聊了,梁舒自認為是個話唠,但跟言喻比起來,那可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恨不得一晚上不睡覺,隻聊天,一直纏着梁舒讓他講以前的事。
但梁舒又不是原主,隻是大概知道他的經曆,某些細節也很難說,沒幾句就把原主的一生給說完了。
眼見言喻還要讓他繼續講,他真的很崩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讓這小祖宗安靜一會兒。
好在他靈機一動,開始跟言喻講故事,什麼白雪公主灰姑娘啦,他一口氣講了好幾個,隻為了讓言喻别再問他以前的事了。
為了能讓言喻聽懂,他還把故事裡的國王王後什麼的都換成古代相似的身份,告訴言喻都是異國的故事,讓他别亂代入。
言喻聽故事入了迷,安靜了好一會。等梁舒嗓子都說幹了,他才意猶未盡地從床上爬起來去倒水。
其實跟言喻講這些是不太妥當的,畢竟按身份來說,他隻是一個從小受父母虐待的農村小哥兒,又上哪裡去知道這些新奇的故事呢?
但他也是被言喻磨的沒法兒了,不講點有意思的,就得瞎編原主的事兒跟言喻講。
那樣就更不好了,一來原主已經沒了,死者為大,怎麼能亂編排死者呢?二來若日後言喻不小心把他的話秃噜出去,别人發現他講的内容和真正的經曆對不上,那他豈不是成了謊話精了?
所以還是講故事最妥當,但為了保險起見,梁舒還是叫言喻保證不會跟别人講這些故事,否則以後就不給他說新故事了。
言喻這人其他的一般,但嘴是真嚴,是個能保守秘密的,他保證不亂說那就一定不會說出去。
聽完他保證,梁舒這才放下心來,哄着言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