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言青陽和徐大夫,趕緊告訴他們,李芳帶着梁舒去言青陽家了,讓他們快過去治傷。
雖然沒搞明白為什麼把梁舒帶到他家去了,但言青陽還是帶着徐大夫幾人快速往家裡走去。
……
原來,言青陽走的那會兒,梁舒已經不哭了,難過勁兒過去了就好了。李芳本想把梁舒先帶回他房間去,一直在這兒坐着也不是個事兒。
剛把梁舒扶起來,他背後蓋着的衣服掉下去了,李芳想着這是張家小哥兒的衣服,上面已經沾了血,得趕緊洗洗,時間久了血漬就洗不下來了。
于是她讓張家夫郎先扶着梁舒進去,自己趕緊去村道旁邊的小水溝裡把血漬搓一下,等會回家去再仔細洗幹淨。
沒想到梁舒剛進院門,李蓮香就站在院子裡看着,她見一群人圍着梁舒進來,就開始陰陽怪氣。
“喲,還以為被你爹打死了呢,怎麼還好好的呢?還要這麼多人伺候你啊?命可真好!”
梁舒這會傷口還疼着呢,再加上周圍全是人,就沒搭理她。
但李蓮香可不是見好就收的主兒,她見梁舒不搭理她,幹脆朝梁舒屋子走去,一把把門關上,順便上了鎖。
“切,我看想對你好的人多着呢,我們家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上别人家住去吧,反正人家也樂意對你好不是?”
她說着就斜眼睨了張家夫郎一眼,那嘲諷的意味十足。心想你不是愛管閑事嗎?那就你把這個賤東西帶回家去養着好了!
張家夫郎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這人是拿話刺自己呢!怪自己多管閑事,幫了梁舒。但他性子本來也軟,不怎麼會罵人,之前說梁有福也是一時着急才那樣說出口的,這會兒自然是沒法子罵回去。
李芳洗完血漬一進門就聽見這話,頓時拉下臉來。
“好啊,那我帶回我家去,絕不叫他礙你的眼!”
李蓮香一看是李芳來了,吓得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的,剛才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立馬沒了。
李芳看她一副縮頭烏龜的樣子,嗤笑了一聲:“呵,我還以為你要繼續耍威風呢,怎麼不說話了?”
“我,我沒耍威風…”她的聲音小到都快聽不見了。
“行了,少說那些廢話,把門給我打開,叫舒哥兒換件衣服。”
李蓮香趕緊拿鑰匙開了門,然後站在一邊低頭不說話,也不敢看李芳。
梁舒沒叫伯娘再扶他,自己進去換了件衣服,又出來了。
李芳沒再理李蓮香,将手上的衣服搭在胳膊上,然後過去托着梁舒的手。
“走,舒哥兒,上伯娘家去,待在這兒還不知道你要受多少氣呢!”
說罷便帶着梁舒向自家去了。
……
到家之後,李芳趕緊張羅着叫自己小兒子把床收拾幹淨,叫梁舒脫了衣服趴在床上,她要看看傷口。
李芳的小兒子言喻也是個小哥兒,去他床上也不用顧忌什麼。
等到梁舒趴好,李芳才真正看見他後背的傷口,入眼就是一片暗紅色,剛才穿着衣服,血被蹭的到處都是。
好在此時已經不怎麼往外滲血了,之前流出的血已經變幹結塊了,傷口上面還有一些竹條上邊的毛刺。
她叫小兒子打了燒開的熱水來,用幹淨的棉布一點點擦拭周圍的血迹,又拿了繡花針,燒紅了之後一點點把傷口上的毛刺挑出來。
此時再看傷口,就好多了,不再像剛才一樣觸目驚心。那竹條打在身上後又劃拉了一下,所以傷口比較長,好在不太深,待會兒等大夫來就可以上藥了。
等到徐大夫一行人到家,言之舟請徐術趕緊進屋去看梁舒的傷勢。
徐術也算是趕鴨子上架了,他平日裡隻跟着父親收拾藥材,然後聽他将各種醫理。
偶爾也會跟着父親去出診,但那也是父親看診,自己隻在旁邊看着,還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看診過呢!
不過等他看到梁舒的傷,就知道沒什麼大事了,自己完全能解決,況且李芳已經把傷口周圍都處理好了,治起來更方便。
徐術從随身帶的小藥箱裡找出藥膏,給傷口塗抹上去,這藥膏裡面加了麻醉止痛的藥物,能讓梁舒舒服不少。
然後他讓梁舒在床上趴好,不要蹭掉藥膏。再将那盒藥留下,就叫李芳一起出去了。
徐大夫向徐術問了具體情況,知道不嚴重之後也是松了口氣,他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帶了不少藥材來,就是怕梁舒傷勢嚴重。
他開了付消炎鎮痛的方子,将藥包好交給言家,交代他們一副藥煎兩次,早晚各吃一頓就好,這幾副藥吃完,配合着每日塗藥,梁舒那傷應當是沒什麼問題了。
言之舟上前結了藥錢給徐大夫,又說了一通感謝的話,親自送徐大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