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手打理了一下兒子的劉海,滿意道:“嗯,剪得不錯,以後就來這兒了。”
……
回到家後,孟歡歡乖乖上樓進了自己房間。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完成了一件簡直不可能完成的事,對未來的恐懼被内心的欣喜沖淡了很多,她換了衣服撲到硬邦邦的床上,開心的抱着被子滾了兩圈。
孟歡歡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去上學,如果不能的話,她希望把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幸運全都送給朋友。
她們都是好人,她們值得更好的未來。
因為這件事,孟歡歡開心了好幾個小時,然而快樂的時光非常短暫,孟博民每天晚上都會在書房工作一段時間,不出意料的,他發現有人偷走了抽屜裡的錄音筆。
他是家裡的主宰,沒有任何人能夠違背他的意志,況且還是這麼重要的錄音筆,孟博民大發雷霆,包括保姆在内,他将家裡所有人都叫到書房審問。
“現在承認,我留你一條命。”
孟博民早年發家時手段比現在狠辣的多,手上也沾着不少人命,隻不過靠各種各樣的關系全都擺平了,而且他向來說到做到,今天一旦讓他找到是誰偷了錄音筆,就算不死也得被扒層皮。
保姆吓得瑟瑟發抖,一直表明自己是無辜的。因為書房裡都是貴重東西,孟博民之前吩咐過不讓她進書房,打掃工作都交給了孫翠萍,她在家裡工作了這麼多年一次都沒進過,甚至都不知道書房裡有什麼東西。
孟博民不置可否,又看向孫翠萍。
她是在場所有人中對書房最了解的。
“老公啊,我、我怎麼可能偷家裡東西呢。”身上的傷隐隐作痛,孫翠萍都快急哭了,生怕孟博民不相信自己,“老公你想想,我是靠你活着的,我幫着外人對付你有什麼好處啊,我我我……這、這肯定不能是我啊!”
至于孟英傑,他今天白天有課外班,一整天不在家,壓根沒有進書房的機會。
在場所有人中,隻剩下了孟歡歡。
“爸爸我沒有……”孟歡歡驚恐的睜大眼睛,連連搖頭,“我不敢偷東西的。”
孫翠萍:“不是你還能是誰?!我早就說不能留你這麼個禍害,白養了你這麼多年!”
孟歡歡:“真的不是我,我不敢……”
錄音筆已經安全的送了出去,這種時候她必須咬死了不能松口。想到此,她在腦中拼命回想那些挨打的記憶,最後成功的逼出了眼淚,哭喊道:“爸爸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在孟博民的角度看來,孟歡歡似乎也沒有偷錄音筆的理由,可在場所有人中,确實隻有她的嫌疑最大,畢竟那天晚上,她在外面接水很可能聽見了書房裡的談話,于是他讓孫翠萍去檢查孟歡歡的屋子。孫翠萍裡裡外外翻了個遍,找到了她藏的小餅幹和那個壞了的電子寵物,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孫翠萍還不死心,當衆扒光了孟歡歡的衣服,仍舊沒有任何收獲。
微涼的空氣刺激着皮膚,那種羞恥感不停的拉扯她的神經,孟歡歡卻什麼都不敢做,隻有在孟博民結束審視後,才哭着蹲在地上一件件的穿回衣服。
孟博民已經忍到了極限,語氣冷的仿佛想要殺人,“你們都沒拿,那東西自己長腳跑了嗎?!”
孫翠萍急于洗清自己的嫌疑,繼續給孟歡歡潑髒水,“老公,一定是這個小賤人偷的!就是不知道藏哪兒去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好好教訓教訓她,我就不信她還不說!”
孟博民沉默。
雖然他希望留着孟歡歡去搭上趙福年的關系,可那個錄音筆是他的保命符,這麼多年他得罪人不少,要是讓别人知道這東西丢了,他恐怕也沒幾天好活了。
面對他的默許,孫翠萍去角落花瓶裡抽出一根雞毛撣子,孟歡歡吓得趕忙抱頭蹲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孫翠萍:“不是你還能是誰!一定是你在外面跟什麼人接觸過,被他慫恿的來偷東西!”
眼看那根雞毛撣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孟歡歡害怕的閉上眼睛,大喊道:“我知道是誰偷的!是劉阿姨!我今天親眼看見她上過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