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孟博民下意識探身向前,“你說什麼?!”
孟歡歡抱頭坐在地上,驚恐的看向他,“劉、劉阿姨今天來過,我看到了……”
然而這話在孫翠萍聽來,無異于是将矛頭指向了自己,急忙辯解道:“不可能的老公!她怎麼能偷東西呢,今天的事你也知道,我叫她和周麗麗過來打牌,是想幫你搭上趙福年,這、這不可能的啊!”
孟博民向孟歡歡招手,“過來。”
孟歡歡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從地上起身來到孟博民面前,“爸爸……”
孟博民:“把你看到的全都告訴我。”
孟歡歡回想片刻,小聲道:“今天上午,媽媽叫劉阿姨她們過來打牌,我聽到樓下來了客人就沒敢出屋。可、可是早上媽媽說怕我吃多了會胖沒讓我吃飯,我實在肚子餓了在屋裡偷吃了兩塊餅幹,但還是很餓,後來聽見有人上樓,以為是媽媽,我想問媽媽能不能去樓下吃點東西,結果開門一看,上樓的是劉阿姨,我就又躲回了屋子裡。”
孟博民看向孫翠萍:“她為什麼會上樓?”
孫翠萍:“樓下馬桶堵了,她想上廁所,這不也是沒辦法嗎……”
孟博民:“真巧啊,正好她今天過來,正好樓下馬桶堵了,正好是今天丢的東西!”
直到現在,孫翠萍還認為馬桶堵了是孟英傑的惡作劇,她心疼寶貝兒子,生怕孟博民找兒子的麻煩,隻能自己認下這件事,“怪我……我這兩天來事了,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把衛生巾掉裡面了……這……确實是湊巧……”
孟博民再次看向孟歡歡,“繼續說,你回去之後有沒有聽到什麼别的聲音。”
事到如今,孟歡歡必須咬死了就是劉太太偷的東西,讓孟博民把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走,這樣就不會深挖到自己朋友身上,之後他會用所有精力去找那個錄音筆,錄音筆雖然是留給朋友保命的,但壓根就不讓孟博民注意到她們,才是對她們最好的保護。
而在這其中,劉太太又牽扯到孫翠萍,孫翠萍為了自己考慮也得安靜一段時間,這樣一來,夏遲她們就徹底安全了。
孟歡歡:“劉阿姨好像以為二樓沒人,聽腳步聲像是溜達了一會兒,之後我又聽到了開門聲。”
孟博民:“哪裡的開門聲?”
孟歡歡:“我不知道……我一直待在屋裡的,聽不太清楚,反正肯定是開了門,又過一會兒還是開門聲,再後來我就聽到了沖馬桶的聲音。”
如果她的說法成立,那麼劉太太就是在認為二樓沒人的情況下,找到書房的位置後,進去偷走了錄音筆,而後離開書房,又去了廁所沖水,最大限度保證弄出一點聲音,好讓别人以為自己上樓就是為了上廁所而已。
當初,還是孫翠萍為了和她交好主動邀請她來家裡打麻将的,現在看來,無異于引狼入室。
孫翠萍聽完都要急哭了,“不是,不可能是她的,我認識她那麼長時間了,她跟咱們家無冤無仇,幹嘛來偷東西呢!”
要是放在以往,劉太太确實沒有理由,可現在不一樣,上面鐵了心的要一查到底,有的人托關系明哲保身,有的人選擇出賣朋友保全自己,生死利益面前,那些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劉家也是涉及到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假如上面已經查到了他家,他在别無選擇的情況下選擇獻祭孟博民給自己留一條活路,也是合乎情理的。
“他媽的!”孟博民突然暴起打翻了書桌上所有東西。
沒有了錄音筆,孟博民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底牌,現在就仿佛一隻完全暴露在敵人面前待宰的羔羊,要麼豁出一切拼個魚死網破,要麼就找一個有實力的人保住自己。
他給孫彪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一定要盯好劉家的動向,一旦發現他有和什麼可疑的人接觸,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幹掉他,到時再推個口風嚴的人出來頂包,讓這件事盡快結案。
挂斷電話後,雖然孟博民不想承認,但目前他手裡好用的牌,居然隻剩下了孟歡歡。
他拉着孟歡歡的胳膊,讓她離自己近一些,“你說過,是爸爸讓你活下來的,所以要好好報答爸爸,對嗎?”
孟歡歡點頭。
孟博民:“那好,爸爸需要你去做一件事,上次你也聽到了,對吧?”
孟歡歡再次點頭。
孟博民:“你願意去嗎?”
孟歡歡:“我願意……”
孟博民:“真的?”
孟歡歡:“真的……我要報答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