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的香薰,舒緩的音樂,再加上恰到好處的燈光,美容院為顧客們提供了一個放松的環境,再加上按摩師的獨家技法,隻要來過這裡的人,都能夠短暫享受到蛻變的感覺。
孟歡歡面朝下趴在按摩床上,光潔的肌膚如牛奶般絲滑,尚未褪去的紅痕仿佛玫瑰莖纏繞過的痕迹,非但不醜,還有一種誘惑的美感。
“放松一點。”按摩師提醒道。
可孟歡歡哪有心情放松,孫翠萍就在隔壁,正做着美容院新推出的美體項目,據說時間會比平時久一點,而她必須利用這個時間在美容院附近将錄音筆藏好,再去小賣店給夏遲她們打個電話,也好在她家電話有錄音功能,就算沒有接到也能留言。
如果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那她隻能冒險将錄音筆塞到美容院大廳的花盆裡,她來過幾次,知道那個花常年擺在那裡沒有人動,應該也是安全的。至于電話,她隻能在後半夜趁着大家都睡着,偷偷用家裡電話留言,反正家裡電話不能查撥出去的電話号碼,要真被發現,她就說是給曾亮打的電話。
一小時後,孟歡歡終于穿好衣服離開房間。
她緊張的握着衣兜裡的錄音筆,路過隔壁時隐約聽見孫翠萍和按摩師的聊天聲,于是加快腳步往外面走,誰知就在大廳等候區,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鐘景明。
他今天陪着媽媽來這裡護膚,順便給自己剪了頭發,此時鐘悅卿尚未結束美容項目,他就坐在大廳沙發上打遊戲,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孟歡歡。
不等他說話,孟歡歡急忙跑到他面前,将包的看不出形狀的錄音筆塞到他的手裡,“給夏遲,告訴她這是能保命的東西!”
鐘景明一怔。
他被孟歡歡搞的莫名其妙,可孟歡歡時間不多了,根本來不及詳細解釋。她知道鐘景明和夏遲是朋友,也知道他很聰明次次都能考第一,孟歡歡相信他一定能夠明白這個東西有多重要。
成功送出錄音筆後,孟歡歡跑到離他較遠的沙發坐下,就像是從來不曾認識他一樣。
鐘景明猜到她可能有難言之隐,默默将那團看不出形狀的東西放進背包,若無其事的繼續打遊戲。然而隻過了十幾秒,他就見到一個臉上帶着點傷、穿着美豔的女人四下張望一番,而後走到孟歡歡身邊,張口就是“小賤人”“小婊子”一類的話,聽的他直皺眉。
可孟歡歡根本不在意這些,她已經完成了所有的計劃,想到從此以後朋友們能夠安全的享受校園生活,心裡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坐這麼遠的。”
孟歡歡習慣性的道歉,但孫翠萍針對她是沒有理由的,她的存在就是錯,就是讨厭,就是礙眼,哪怕她每次都主動道歉,在孫翠萍眼中也隻是婊裡婊氣。
周圍人聽到孫翠萍的辱罵,可也沒有人制止,畢竟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們沒理由管。況且能來這裡的,誰家沒點錢沒點關系,萬一得罪了人更是得不償失。
這邊孫翠萍正罵着,鐘悅卿也結束了今天的項目,路過時笑着問了一句,“姐妹兒,你皮膚不錯啊,做的哪個項目?有沒有好的給我推薦一下。”
罵聲停止,孫翠萍不認識鐘悅卿,但她也不想在這邊得罪人,況且鐘悅卿笑着問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沒理由攻擊鐘悅卿,隻好換上一副笑臉,“就是他們這兒新推出的那個,名字我忘了,是個帶洋文的,做着還挺舒服的,下次你來試一試,反正我覺得效果不錯。”
兩人聊天的功夫,鐘景明背着背包來到鐘悅卿身邊。
孫翠萍:“這是你兒子吧?”
鐘悅卿:“是啊。”
孫翠萍:“長得真像你,我一眼就瞧出來了。”
接下來,她又自豪的提起孟英傑,表示自己也有個兒子,又說學校老師總是誇他多聰明之類的,語氣裡滿滿的自豪感。
鐘悅卿又看向孟歡歡,“小姑娘長的也很漂亮,像你一樣好看。”
誰知,聽她提到孟歡歡後孫翠萍立刻垮着一張臉,“有什麼用?就是個賠錢貨,當年要不是找人看B超看差了,我都直接把她流了。唉,還是兒子好啊,将來等咱老了不還得靠兒子嗎。”說完又暗自将鐘景明和孟英傑比較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自己兒子将來肯定比他還要好。
這麼聊了幾句孫翠萍也差不多消了氣,吼了孟歡歡一聲,便帶着她離開了美容院。
“什麼人啊……”鐘悅卿不贊同的搖頭,“不都是自己孩子嗎,怎麼張口閉口能罵的那麼難聽。”
鐘景明安慰道:“好了媽媽,别跟這種人生氣了。”
鐘悅卿:“媽媽沒生氣,别人家的事我生什麼氣,就是不理解啊。算了,不想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