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原本沒把傅琛當回事兒,但此時他們憤怒到了極點,傅琛跟這群衙役在一起,那便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如此,何必對他手下留情。
距離傅琛三尺左右的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首先對傅琛發起了攻擊,他手中的鐮刀,在空中劃出一道精光,帶着呼嘯的風,直逼傅琛要害。
傅琛一個靈活的閃身,躲過了這一擊,随即,一個回身反踢,将青年手中的鐮刀踹飛了老遠,在青年愣神的功夫,一個手刀将他劈暈。
“小弟,”不遠處一個年紀看着稍大一些的青年,見弟弟倒在了地上,目眦欲裂,揮舞着手中的棍棒,沖了過來,“我跟你拼了。”他怒目圓睜,棍棒帶風,每一擊都誓要将傅琛置于死地。
傅琛身形輕盈,瞅準時機,左手扣住青年的手腕,右手成拳,直擊其腰眼,隻聽“嗷”一聲,青年手中的棍棒脫手而飛,人也踉跄後退幾步,臉色也瞬間白了幾分。
雷大郎此狀,趕緊沖了過來,此時,他依舊沒把傅琛再看眼裡。傅琛雖一連打到兩人,但這兄弟倆身形偏單薄,個子也不高,傅琛連下兩人,肯定也有運氣的成分,若傅琛對上的人是他,早跪在地上求饒了。
他大喝一聲,揮舞着棍棒穿過混戰的人群直奔傅琛,隻見雷大郎身形魁梧,肌肉虬結,宛如一頭下山猛虎,棍棒所過之處所向披靡,帶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勢。
傅琛眼神微凝,心中多少有些怵,他雖跟着武師傅學了幾年拳腳,但也不過是半吊子,對上尋常人,還能占點上風,但遇上練家子,頂多也就堪堪能自保。傅琛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緊緊握着從青年手中奪下的木棒,手上的青筋蹦起,神情也不似剛才那麼鎮定。
王衙内在傅琛出手後,才知道,他們這位剛上任的縣令大人并非方縣丞說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因無知二無所畏懼。他一看就是練過的,隻要不是對上真正的練家子,基本沒人能奈他何,所以,他才明知有危險,也并不畏懼,堅持要親自來。
剛才混戰的時候,雷大郎的身手,他看在眼裡,雖算不上練家子,但體型優勢明顯,傅琛明顯不是他的對手。
他左躲右閃,奮力厮殺,總算來到傅琛面前,“大人,我來助力。”
雷大郎眼睛微眯,嗤笑一聲,大喝道,“來啊,一起上啊。”
話音剛落,雷大郎身形一晃,棍棒再次揮出,這一次,竟是直取傅琛下腹。傅琛心中一凜,急忙側身躲避,同時左腳踢出,試圖反擊。然而,雷大郎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動作,棍棒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輕松化解了他的攻勢,并順勢橫掃,直逼傅琛腰間。
“大人小心,”王衙内飛身相護,生生替傅琛受了這一棍。王衙内隻覺一股巨力襲來,腰身不由地一彎,幾乎要跪倒在地。關鍵時刻,他憑借着多年的習武經驗,硬生生地穩住了身形,同時右手揮刀砍向雷大郎。然而,他遠遠低估了雷大郎的實力。
雷大郎揮棒相擊,他力道大的很,一棒子下去,隻聽“铛”的一聲脆響,刀刃與棍棒相擊,火星四濺,王衙内的手瞬間就麻了,手中的刀險些脫手。
然而,就在這時,傅琛看準時機,瞬間暴起,一棒子狠狠打在雷大郎肩膀上。
雷大郎受了這一重擊,手中的木棒直接脫手,還未等他穩住身形,傅琛一拳搗向他腹部,重拳出擊,勢不可擋。
“啊”,雷大郎痛苦哀嚎了一聲,身形踉跄,連退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下一刻,一把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傅琛手持木棒直指雷大郎,大喊,“讓他們都住手。”
雷大郎怒目圓瞪,死死看着傅琛,許久後,頹然的大喊,“都住手,”他停頓了片刻,才不甘的繼續說道,“都把武器放下。”
村民們聞聲,先實愣了一下,随即陸陸續續将手中的武器丢在地上。
村民被押解到一片空地,他們心知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個個都面色灰白。
傅琛不緊不慢的開口,“現在,我們可以冷靜的談一談了吧。”
雷大郎癡笑一聲,這人要談什麼,有什麼可談的。
陳裡正每次來,都叫嚣,“别落到我手裡,不然我一定将你千刀萬剮。”
有此可見,朝廷對他們這群人的态度!等着他們的無非就是一死,假惺惺的說什麼談,他們有什麼跟朝廷談的資格!
“都不說話,是沒有人能拿主意嗎?”傅琛停頓片刻後,才又繼續開口,“那就把你們能做主的人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