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暴怒之下,發洩般地撞了幾下岩壁,弄得整個山洞震顫不以。
若是再讓它這樣發作下去,不出一刻鐘的時間,恐怕整個山洞就會完全坍塌,屆時可能會将他們所有人都埋葬在裡面。
謝歸途當機立斷,借着那登雲梯,再次飛身上了高處,和那巨蛇纏鬥起來。
巨蛇張開血盆大口,追逐着那劍光亂咬,同時還揮舞起了蛇尾,像是恨不得把他拍成肉醬。
二者的體型懸殊,對巨蛇來說是力量上的優勢,卻也是靈活度上的劣勢。
它頻頻出擊,奈何謝歸途躲得太快,它怎麼也咬不中目标。
另一邊,謝歸途已經找準時機,劈劍朝它重重砍了下去——
隻聽“铛——”的一聲脆響,無事發生。
那黑色鱗甲上依舊光亮,竟然連道劃痕都沒能留下。
謝歸途眸色微暗。
想不到巨蛇渾身遍布着的黑色鱗甲,比他想得還要堅硬許多。
兩人交手了片刻,難分高下。
蛇怪扭着龐大的身軀,怎麼也咬不到謝歸途,謝歸途又重重砍了它幾劍,也沒能砍穿它堅硬的鱗甲。
巨蛇沒想到這年輕修士的修為竟然如此了得 ,一時間竟然分不出勝負,于是幽怨地說:“各取所需不好嗎,何必為難我?”
謝歸途二話不說,提劍就砍。
巨蛇見他方才試了幾次都沒能斬開自己的鱗甲,這次也沒有刻意去躲。
但這一次,雪白的劍刃斬在漆黑的鱗甲上,它沒有聽到熟悉的劍刃被彈開的脆聲。
——低頭一看,被砍中的那片黑色鱗甲已被劍刃劈成了兩半,汩汩綠色的血液正從中流淌出來。
謝歸途沒給它思考的機會,再次往劍身注入了火系靈力。
方才他就注意到了,這巨蛇身上的黑色鱗甲,與他剛才用拂塵施術制造出的黑色晶體極為相似。
看起來是某種水系法術,以火系靈力來克制再合适不過。
隻見他行雲流水,劍起劍落。
不一會兒功夫,巨蛇頸部的鱗甲已經被削去了一大片,露出了灰白脆弱的肌膚。
巨蛇慌亂中連連躲閃着劍風,隻覺得他劍法熟悉,大驚:
“你這劍法,師出何人?”
竟然和燒他神廟那人一模一樣!
謝歸途提着劍道:“北鬥劍聖蕭無涯。”
随即又是重重的一劍劈下。
這一劍幾乎完全撬開了它頸部鱗甲的防禦。
蛇怪一聽這個名字,慌忙就想逃。
謝歸途心道:“果然。”
看來他猜的不錯。
當年一把火燒了它神廟的并不是别人,正是謝歸途的師父蕭無涯。
先前聽這蛇怪說,燒他神廟的是一位“雁北來的劍客”,謝歸途就已經有所猜測了。
來自雁北的劍客,有對付這蛇怪的能力,還這麼愛“管閑事”的,想來也就隻有師父他老人家了。
可惜五十年前的蕭無涯資曆尚淺,這蛇怪又極為狡猾,沒能徹底殺死它。
謝歸途縱身落到了那巨蛇的腦袋上,右手握緊了劍柄,似是不經意地甩了甩,調整好了角度,慢條斯理地說:
“師尊當年沒殺死你,你仍舊不知悔改,變本加厲地為禍蒼生。”
“今日,我替師尊斬草除根。”
巨蛇倉皇失措,晃動着腦袋想甩開他,掙紮着想要往那些四通八達的石洞裡逃。
然而它龐大的身軀行動起來極為不便,就連最大的洞口都擠不進去。
就在它慌亂逃竄之時,謝歸途已經落到了它眼前。
巨蛇不甘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衣袂飄飄的年輕仙君,身影和五十年前那個白衣劍客的影子逐漸重合……
灌注滿靈力的一劍重重劈下,沉甸甸的蛇頭應聲掉落在地。
洞中一片寂靜。
謝歸途跨過滿地大大小小的蛇屍,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眼前的地面上落着一枚靈核,正散發着的瑩瑩綠光。
謝歸途彎腰把它撿在了手裡,掂了掂,輕輕吹掉了落在上面的炭灰。
“公平交易。”
“這才是我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