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全都是各有各的想法。
謝聽玉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心懷鬼胎
謝聽玉也不擔心會因此打亂她的計劃,畢竟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計劃。
眼下這種漫無目的地尋找也不是辦法。
甚至于說,雲蘅和陳婵衣還不知要作何打算,居然想要讓她代表西林幻樓去參加赴海弟子試。
這是為何?
還平白讓她占了西域的名額,絕對要遭到西域弟子的記恨。
這不是給她樹敵嗎?
這對她,對玄雲天,對西林幻樓又有什麼好處呢?
溫祉與懶散站在一旁,許久後笑了一聲,背後倚靠在殿内的一根柱子上。
和玄雲天的琉璃石築成的柱子不同,這似乎是西域大漠内一種特殊靈樹的木頭制成,價格也極為高昂。
謝聽玉身上的所有靈石估計隻能買半根柱子。
這五大宗門真有錢啊。
不過肯定沒她鬼府有錢。
那些鬼魂本身,就是鬼府最為珍貴的寶物。
見謝聽玉說完同意的話,就不再關注雲蘅和陳婵衣接下來說些什麼,而是把她的目光移到那些撐起輝煌大殿的高大木柱上。
突覺那柱子之上隐隐有黑氣浮現。
再一眨眼又消失不見。
謝聽玉不由得想起來在玄雲天内密見鬼主的事情,那日必定鬼氣彌漫,才引得溫祉與之後試探。
并且由她的反應知曉她施展的并非鬼靈咒術,而是真正的由鬼府傳承出來的鬼術。
雖然也有鬼修能修煉鬼術,但因為鬼術的修煉要求太過嚴苛,以至于可以施展鬼術的人寥寥無幾。
就謝聽玉在藏書閣中看到的典籍記載,修真界幾萬年的曆史中,能施展鬼術的存在兩隻手都能數清楚。
所以就算溫祉與心機深沉,都忍不住在知曉她能夠施展鬼術時露出驚詫的眼神。
那是他遮掩不住的驚訝。
所以這西林幻樓大殿之内,居然會出現鬼氣,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以陳婵衣渡劫期的修為,怎麼會感覺不到呢?
其中蹊跷,謝聽玉直接聯想到鬼主曾經說的話。
“阿蕪,修真界不一定就比我鬼府危險,你之前說過的最醜陋的就是人心,也不要覺得,鬼魔妖修人一定要和平共處。”
“靈魂缺陷,未必就是壞事。”
九淵印破,鬼物肆掠。
現如今在很多地方都發現了鬼氣的影子,莫非是因為九淵封印即将破開,洩露出來了不成?
陳婵衣剛剛給她的儲物戒她簡單掃視了一下,發現幾乎都是與鬼道有關的東西。
謝聽玉波瀾不驚,并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鬼王身份被發現。
相反,和雲蘅陳婵衣對待她參與赴海弟子試這件事來看,更像是陳婵衣在用另一種方式告訴她,想讓她清除赴海弟子試中可能出現的東西。
大概率,是鬼物。
那就勉強當一把除鬼大師吧。
謝聽玉突然鬥志滿滿,溫祉與嗤笑一聲。
帶着些許調侃,謝聽玉一雙桃花眼含着不屑,瞪他一眼。
溫祉與轉而笑笑,對雲蘅說:“師妹很有把握,師尊不必擔心的。”
“隻是這平白占據西林幻樓的弟子資格,恐怕會引得西域修士非議,如此……”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謝聽玉也知曉,這種情況必然會發生。
“其實我不明白,為何非要讓我用西林幻樓的弟子身份?”
雲蘅看一眼陳婵衣,随即陳婵衣瞥了一眼溫祉與,“沒辦法啊,因為你這位天才師兄必定要參與此次的赴海弟子試,而同一師門下出兩個極星盤,恐怕也不太好,總要讓各宗門都平衡一下。”
看見謝聽玉疑惑的臉,陳婵衣耐心解釋,“赴海弟子試是要求每個宗門出五名弟子,兩名少年遊,一名浮世玉,一名溯元行和一名歎逍遙,至于望海潮,都是一個宗門的中流砥柱,是必然不會參與的。”
“所以這和我用西林幻樓身份有什麼關系?就因為想讓各宗門資源平衡?”
“這理由其實不太能說服我,但是我還是會去的。”謝聽玉狀似歎了一口氣,肩膀微縮假裝委屈。
雲蘅見狀,拉住溫祉與匆匆走出去,溫祉與咳了一口血,眼睛睜大,疑惑地看向雲蘅。
溫祉與此時壓根沒有多少反抗之力。
雲蘅拖着他的身體,禦劍從大殿内沖天而起。
卷起淩冽劍氣。
留下謝聽玉在劍風之中淩亂,一頭烏黑長發在殿内飄揚,陳婵衣抓住她的馬尾,湊近笑了笑。
“我隻是讓阿玉你如實告知,你曾在玄雲天鬥法台之上施展的術法,是否為鬼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