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玉想要扯出袖子的手微頓,回頭一臉“你有毛病吧”的神情。
雲蘅和陳婵衣對視一眼,雲蘅嘴角上揚,回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陳婵衣自然立馬明白溫祉與這是在做什麼。
這樣子,還真像是無師自通。
恰到好處的露出蒼白的臉上明顯至極的紅痕,聲音微弱帶着一絲耐人尋味的委屈。
還在謝聽玉側首時擡手,修長手指裝作不經意間抹下唇邊殘留的血迹。
一舉一動,一句一言,都展示出他的弱勢。
雲蘅早有了解,溫小子嘴硬得很,嘴上一句“師妹就是師妹”,就想把他的心思藏起來。
可是看這沒出息的模樣,哪裡是能夠藏得住心事的?
若是司徒佑在這裡,就會一眼瞧出這個向來連他都看不透的師弟的心思。
唯獨謝聽玉,像是腦袋缺了一根筋。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告訴我為什麼突然來西域嗎?”陳婵衣摸了摸謝聽玉的腦袋,沖她眯眼笑笑,側首對雲蘅說,“因為小與嗎?”
“周身氣息爆出,體内星力紊亂,看來是修煉的時候出了問題,需要我西域的天地靈寶治療?”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師娘。”溫祉與笑得禮貌至極,在陳婵衣的滿面笑容中,一句句雲淡風輕。
先前身上那種強烈的危險氣息幾乎是在瞬間消散,又變成了如姓氏一般溫良純善的溫柔公子。
謝聽玉隻覺得他在拍馬屁。
還有,師娘這個詞,是可以叫的嗎?
她剛剛疑惑完扭頭,出乎意料地看到了陳婵衣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明媚。
雲蘅也在一旁負手而立,臉上帶笑。
于是在溫祉與和陳婵衣交談片刻後,一道弱弱的聲音回蕩在殿内,帶着試探和猶豫,“那個,我是叫姨姨還是師娘?”
“姨姨就行,師娘成何體統?你師尊
天行赤霄毫無預兆,在此時從她的丹田之内飛射而出。
如人一般立在她身側。
還在溫祉與手指動彈時突然豎起,劍身舞動,在溫祉與身側散發出赤紅色的劍光。
溫祉與都看笑了,天行赤霄是在威懾他,不讓他對它的主人造成威脅。
陳婵衣放在謝聽玉頭上的手已經撤回去,塞在謝聽玉懷中的儲物戒也被謝聽玉攥在手心,沒有理旁邊活動的天行赤霄和假笑的溫祉與。
謝聽玉低頭,“長者賜不可辭,那晚輩就收下啦,謝謝師娘,謝謝姨姨。”
得到陳婵衣和雲蘅雙雙點頭之後,謝聽玉迅速捏住天行赤霄的劍柄,打斷它的挑釁,并在劍身上拍了拍。
“你在做什麼啊?太沒有禮貌了。”溫祉與見狀心覺不妙,罕見得沒有聽到謝聽玉的心聲,他往後退了一步。
臉上的印子現在都還在隐隐發燙,那是謝聽玉借口“有蚊子”一手拍下的。
溫祉與沒有發怒,隻是一雙冷淡的眼瞳盯着她,看着她在他的注視下讪讪笑道:“師兄,蚊子很大一隻,不用力打不到。”
他問:“剛剛還不夠用力?”
“當然,不然就不會隻是一個紅印這麼簡單啦。”謝聽玉眉眼彎彎笑的無辜。
這種熟悉的眼神和語氣,讓溫祉與難以抑制地想到自己,她在學他的語氣,神情,她還關注了他的說話方式。
溫祉與突然沒有了翻騰的戾氣,隻是被謝聽玉拽着走了兩步,一時忘記了發燙的臉頰。
當時就連身後的白靈鈴和韓尋真都是不明所以。
對于這兩人的操作感到無比的迷惑。
這是在做什麼啊?她打了他,她一句話就安撫了他?他就什麼話都不說一句?
韓尋真皺眉:“這是做什麼啊?”
白靈鈴微愣:“不知道啊。”
溫祉與擡手按了一下臉頰,右側臉頰紅腫消退了一些,但還是隐隐發疼。
謝聽玉見溫祉與下意識後退,知曉不能再重複一次那種操作。
于是她又是笑起來,将天行赤霄收回去。
想起溫祉與此時身體有點廢,她撇了撇嘴,打斷雲蘅和陳婵衣的話,“抱歉,我想問,師兄治療需要一些什麼東西?”
“你想親自去找?”雲蘅挑眉,有些意外。
畢竟謝聽玉和溫祉與一向不和,總是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動作舉動,讓他這個師尊都看不懂。
如今謝聽玉主動開口,似乎還想要幫溫祉與尋找治療的靈寶,有些不可思議。
陳婵衣短時間内摸清楚了謝聽玉的脾性,也看清楚她和溫祉與之間的别扭關系。
面對雲蘅和陳婵衣二人的驚訝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