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願讓任霞景好好休息,公司對職工的福利待遇雖然還挂着,但已經沒了大頭的經濟來源。
他想讓任霞景得到最好的治療,于是存款嘩啦啦地減少,雖然之前買了醫療保險,但每一樣都是開銷。
任願已經畢業,做着他熱愛的演員工作。
這職業來錢快,也比平常職業錢多,他有一些存款,但也經不住這樣用,什麼都要錢,請人要錢,吃住要錢,治療要錢,靶向藥非常貴,也要一直買。
他本來珍惜羽翼,但為了讓任霞景好好治病,就拼了命地拍戲,他幾乎有戲就接,無論是粗制濫造還是小龍套。
他換了出租屋,房子越來越小,蔣光昀嫌他早出晚歸,眉頭越皺越深。
蔣光昀逐漸察覺到了他的忙碌,話變得更少,兩人就開始冷了。
任願拉不下臉面去找蔣光昀借錢,他們是情侶,可他覺得不過才在一起三個月,現在又不是窮途末路,他相信自己也能堅持。
其實他心裡就是過不去,要是在知道蔣光昀條件以前,他還能适度透露一些。
但現在不一樣,他很明白隻要一開了個頭,再怎樣撇清關系,都像是在賣弄可憐。
伸手要錢,他實在做不出來,借錢他又覺得會在戀愛關系中更會低人一等……什麼關系牽扯上了錢都不行,父母就是因此離了婚。
即使蔣光昀他本人可能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任願雖然看起來溫和,但遇事不肯彎下一點脊梁,暴露出一點短處,他的犟是帶着不為人知的死闆,習慣了靠自己,吞委屈,扛責任。
他不想向蔣光昀開口,總覺得還沒到那窮途末路,隻要自己努力就可以解決一切。
可能身體交流就是情侶最好的調和劑。
美好的,帶來快感的接觸,會對關系逐漸冷淡的他們帶來激情。
事後蔣光昀問他:“你很累?”
“有一點……”任願有氣無力地說,“我們最近少做一些吧,最近我太忙了。”
蔣光昀還是那副冷冷又臭臉的樣子,“誰叫你接這麼多爛戲。”
任願平靜地說:“就是想演,鍛煉一下。”
蔣光昀摸着任願下巴,嗤了一聲,“你知道你想演什麼嗎?”
任願想了想,竟發現自己想演的的角色靈感一片空白,他心慌又茫然地說:“我不知道,我感覺自己都麻木了……”
現在的他對所有角色都沒了體驗感,隻是一闆一眼地走戲……
蔣光昀看着任願,沒說話,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任願的臉,轉過身去,“珍惜羽毛吧,演員這個工種很特殊,每一個作品都是要呈現在大衆面前的,一旦走了下坡路,很難回到以前。”
任願知道,蔣光昀這是告誡他别接了。
任願側過身,從背後抱住蔣光昀,說:“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陪你……你生氣?”
“誰生氣?”蔣光昀冷哼一聲,“我就看不慣你拍的爛戲,你要好好選戲,做好規劃……”
“你看過我的那些戲?”
“沒有。”蔣光昀咬牙切齒。
任願笑了笑,手有些不規矩了,蔣光昀攥着他手腕拿開。
任願又含着蔣光昀發紅的耳垂,然後頭縮進了被子裡。
不久後,任願跪坐起來,雙眼含淚,蔣光昀恨恨地說:“别以為這樣就過去……”
任願喉結一動。
蔣光昀死死盯着任願,眼睛發紅,呼哧喘着粗氣,接着他猛然撲倒了任願,嘴上力道兇狠,發瘋地吻着人。
真是好哄,任願摟着蔣光昀,心想。
如果一直這麼好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