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沒有完美的人生。
上帝為你打開一扇門,便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上帝為你打開一扇窗,便會順手把門焊死。
上天讓她帶着凡人難以企及的悟性和才能誕生于世,卻讓她的情感與欲||望稀薄到近乎于無。
「靈視」讓她品嘗他人喜怒哀樂,卻不能讓她本身産生相同的情緒。
越是稀少的東西,越是顯得彌足珍貴。
越是珍貴,越是會對那些轉瞬即逝的歡愉與縱情饑渴至極。
“身在福中不知福。”
宇智波神奈嗤笑一聲,和霜雪一樣潔白的眼睫擡起,那雙幹淨剔透到近乎魔魅的蒼藍眼眸溢出幽幽的冷光。
有那麼一瞬間,宇智波帶土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人類,而是從人類的詛咒之中誕生出來的……怪物。
“我改變主意了。”宇智波帶土握緊了手中的錫杖,宛若握住刀劍,“在我重啟無限月讀之前,得先把你處理掉。”
宇智波神奈眯起眼睛,“那麼……”
“重新比過。”
手中錫杖被揮開,漆黑的求道玉盡數散開,像是收到指令撲向獵物的獵犬。
宇智波神奈并沒有立刻做出應對,她将手臂高高舉起,五指伸開,仿佛在等待什麼東西。
……
距離戰場遙遠的雷之國聯軍總部,籠罩在建築外部的結界突然崩塌,被放置在臨時搭建出來的小神龛裡的黑刀發出宛若心髒起搏一樣的震動聲。
結界崩潰的瞬間,被籠罩在内的忍者聯軍總部晃動了幾下,腳下傳來明顯的震感。
身為聯軍軍師的奈良鹿久按着桌面的手一歪,晃動結束後的第一時間便是詢問感知忍者,“出什麼事情了?”
“鹿久大人……那把刀……那把刀……!”
感知忍者沒來得及回答,大門砰地一聲被撞開,負責看管安置黑刀的小神龛的忍者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室内的空氣凝固了瞬間,奈良鹿久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呼吸,調整好狀态之後,開口,“感知忍者繼續感知,我去看看。”
“鹿久……”山中亥一帶着不安的聲音響起。
“不用擔心。”奈良鹿久意有所指地開口,“即使我這個軍師出事了也不要緊,那邊還有個預備役。”
大門推開,那柄黑刀安安靜靜地躺在刀架上,剛才的異樣仿佛從未出現過似的。
“剛才明明……”看管黑刀的忍者想要解釋,卻被奈良鹿久擡起的手打斷。
聯軍的軍師垂眼,靜靜地看着這把突然安靜下來的刀。
噗通——
心髒起搏的聲音在室内響起,那把被放置在刀架上的黑刀振動。
“鹿久大人……”
奈良鹿久捏了捏眉心,“刀的主人在叫它。”
真是把麻煩的刀。
仿佛在回應他的話,那柄漆黑的刀一瞬間被注入了生命力,被收在刀鞘裡的刀身劇烈振動。
眼前炸開刺眼的白光,奈良鹿久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耳畔響起轟的一聲。
窸窸窣窣的聲音萦繞在重新安靜下來的室内,奈良鹿久小心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散落在地面的碎石瓦礫,零零碎碎的砂礫沿着頭頂落下。
奈良鹿久擡頭,銀白色的月華穿過屋頂的豁口,淋淋漓漓地淌入室内。
“門都克賽。”
奈良鹿久突然很想抽煙。
……
漆黑的刀從天而降擋在宇智波神奈面前,刀身像是被疾風帶動的扇葉一般旋轉,刀鞘上的結界膨脹擴散,疾馳而來的求道玉一頭撞上透明的結界。
結界瞬間迸發出星辰般耀眼的光芒,被吞沒的求道玉褪去表面的黑,接着泡沫般融化在了結界的光芒裡。
宇智波神奈捏住了退魔刀的刀柄,稍微用了點力氣便把刀身從刀鞘裡抽出來。
握着刀柄的手一側,刀身翻轉,清澈如鏡面的刀身映出宇智波神奈清麗的臉龐。
宇智波神奈心裡納悶,嘴裡嘀咕着“那家夥到底把結界加強到了什麼地步?”
這兇猛的,俨然是一副擱兩面宿傩跑出來了也能給他當場淨化的架勢。
宇智波神奈偏了偏頭,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漩渦鳴人,“做好準備。”
男孩那雙蔚藍色的眼眸瞪大了一點。
“他們把東西給你了。”宇智波神奈說。
像是擊入湖水中的石子,蕩開一圈一圈柔軟的漣漪,漩渦鳴人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宇智波神奈反手把刀戳進地面,擡起慣用手,吐出一口濁氣,“「開」。”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瞬間,濃豔明亮的火焰從指縫裡溢出,搖動的火光将那張臉龐映照得光影分明。
“宇智波帶土。”宇智波神奈動了動嘴唇,“擺好架勢。”
“别想得逞!”
懸浮在半空的宇智波帶土壓低身體重心,像是從天空俯沖下來的鷹隼一般撞擊過來的同時,最後一個求道玉也在改變形态。
火焰在并攏的雙指間扭曲糾纏,拉長成箭矢的形狀,滾燙的火焰将空氣燙得劈啪作響。
雙指松開的瞬間,箭矢“咻”的一聲離弦,拖着長長的火焰撞擊出去,轟隆的一聲,同漆黑的求道玉撞擊在一起。
爆濺開得火焰像是憑空開出的紅蓮,豔麗得仿佛要燙傷人的眼睛。
空氣裡的爆鳴聲還未來得及歇斂,風聲再度收緊,咒力摩擦空間,漆黑的閃電在明亮的火光中炸開,像是一滴在色澤豔麗的油畫上摔了個粉碎的墨水。
——黑閃。
過分注重遺傳術式現代的咒術師最普遍的現象,因為大部分術師都會忽略掉一個基本的事實。
所謂咒術的登峰造極便是将減法的極緻。
而将術式做到最極緻的術師,往往會回歸人類最原始的搏鬥形式,某種意義上來說,術式的盡頭是體術。
裹着咒力的拳頭直接砸進了對方的腹部,胃酸翻滾,順着食道一路上湧。
落地的瞬間,撼天動地的轟鳴聲炸開,山巒和大地顫抖,撲上去的塵嚣遮掩了視線。
戰場另一邊的千手扉間看得眼角抽搐,頓時明白,這倆人,一個站在詛咒頂點的詛咒女王和一個獲得了六道仙人力量的十尾人柱力要開始最原始的戰鬥方式——肉搏。
“那個黑色的閃電是什麼?”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千手扉間知道那是另一個自己在說話。
“黑閃。”千手扉間說,“高精度的咒力操控,咒力和擊打的誤差小于0.000001秒的時間會造成空間扭曲,形成的黑色閃電一般的東西,便是「黑閃」。”
“能挨她這一擊的人不多。”千手扉間說,“上一個是……大哥。”
據當事人的言語作證,宇智波神奈那一拳頭恰好打中了千手柱間的胃部,忍者之神當場給揍吐了。
“……為什麼動起手來?”二代目火影皺了皺眉頭。
“因為閑。”
二代目火影:“……”
千手扉間耷拉着眼皮,開始了隐形的吐槽模式,“雖然不想承認,部分時候,能跟得上大哥腦回路的人隻有她。”
所以千手柱間在某些時候,同宇智波神奈的默契甚至超過了他這個親弟弟。
尤其在翹班和賭博這兩件事情上面,不同的是千手柱間翹班會遭受親弟的痛斥和老婆的鐵拳,宇智波神奈撐死隻是挨宇智波斑的栗子。
至于這倆人同時翹班跑到後山山谷裡打架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隻有這倆人才知道。
當然,事後這倆人被外出執行任務返回村子的宇智波斑逮回了火影樓。
索性大半夜也沒引起太大的注意力,千手柱間挨了他弟的痛罵和檢讨,宇智波神奈遭受了她伯父的栗子,但喜獲一頓她伯父親手做的宵夜。
拳交碰撞的聲音在戰場上連綿起伏,成為十尾人柱力之後,無論是身體的強度還是自愈能力,都遠遠超過從前,即便是處于劣勢,也也不會像之前一樣被完全壓制。
起初宇智波帶土想要靠拉長戰線消耗宇智波神奈的體力和咒力,可越是往後他越是發現,這個女孩的體力和咒力仿佛永遠不會有耗盡的時候。
越是往後,越是愉悅,連帶着浮現在臉上的表情越是猖狂猙獰。
動作被精簡到了極緻,沒有多餘的花裡胡哨,幹脆利落,直擊要害。
刀身沒入地面的退魔刀顫抖了瞬間,而後從泥土中掙脫。
宇智波神奈的手向後一折,從天而降的退魔刀清列的刀身爆濺出晃眼的銀光,五指收攏的瞬間,漆黑的刀柄被抓在手中。
手腕翻轉反握住刀柄,刀鋒調轉,自上而下劃破空氣,刀鋒刺破皮膚,血液沿着刀身溢出,淋淋漓漓淌下。
宇智波帶土垂下眼簾,反手握住了退魔刀的刀身,任由刀鋒劃破掌心的皮膚,“沒用的,這點傷很快就能……”
話沒來及說完,大量的血液像是被挖通的泉眼,裹着大量的咒文奔湧而出。
血液裹着符咒升入高空,像是綻開花瓣的花苞一般,尾獸的查克拉順着四濺的血液逃逸出人柱力的身體。
“佐助!”
同一時間,須佐能乎的铠甲裹上九尾妖狐的身體表面,面甲扣合,九條被铠甲包裹的尾巴甩出,連接上四處逃散的尾獸查克拉。
沒有連接的一尾和八尾查克拉則被趕回來的風影和八尾人柱力連接。
血液詭異地不在往外淌,傷口已經愈合,身體裡的查克拉卻被人拖拽着往外拉。
“……你!!”
宇智波帶土不甘心地扯動那些想要離開身體的尾獸查克拉。
宇智波神奈的拳頭反手就來。
黑色的閃電再度炸開,宇智波帶土猝不及防,腹部再次遭受重擊,直擊身體内部,本就被向外拉扯的的尾獸查克拉被松開了力道,幹脆利落地被漩渦鳴人拉出體外。
“我說了,你是個蠢東西。”
他像是被折斷翅膀的鳥,身體被人狠狠地丢向地面。
身體墜落到地面之前,他看到了宇智波神奈嘲諷的臉。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明明她就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道。”
“多麼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