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
“我的弟弟。”麻倉葉王的笑容穩得一批,“從族譜上來算,也是我的子孫後代,奈奈算是他的曾曾曾曾曾……曾祖母。”
有這麼個坑人的哥,你弟真慘。
宇智波斑面部肌肉微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不說他都要忘了,這個人的實際年齡超過一千歲,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擁有自由操控生死的能力,憑一己之力,活活把麻倉家的輩分攪合得人仰馬翻。
如果神都是這種不靠譜的玩意兒,世界估計離完蛋不遠了。
取眼睛的事情暫時先放在了一邊,傍晚的時候,宇智波斑離開家,帶着矶撫去了一趟火影樓,據說是要備案,自來也腳底抹油把綱手送回了千手大宅,宇智波神奈預備帶着麻倉葉王出去買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
“你的身體。”宇智波神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已經不是人類的大陰陽師。
成為通靈王,意味着靈魂要與偉大精神融為一體,與偉大精神融為一體,意味着要舍棄身為人類時期的肉||體。
“臨時結構出來的。”麻倉葉王擡了擡袖子,當事人适應良好,“和以前的身體一樣。”
宇智波神奈伸手就扯住了麻倉葉王額前垂下來的頭發,揪了揪,扯了扯。
麻倉葉王笑眯眯地任她扯弄自己的頭發。
細膩柔軟的發絲安安靜靜地躺在掌心裡,顯得格外乖巧,宇智波神奈垂下眼眸,視線在上面粗略地掠過,扯了兩下就松開了手。
麻倉葉王的頭發很軟也很細膩,發質非常好,這個人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就很擅長保養頭發,用的洗發水都是非常昂貴的牌子。
陰陽寮的服飾年代久遠,穿着它的人恰好是從平安時代走過來的人,活生生地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時候,就像是從古老畫卷裡的主人公走了出來,沿途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明豔的朱衣被裹在潔白的布料底下,春日的暖風順着衣縫滲入,衣擺像是層疊被吹起的花瓣。
黑夜與白晝交彙的黃昏,街道上仍然人來人往,屋頂淹沒在昳麗的夕陽裡,岩壁上的雕像很是引人注目。
“忍者的桃源鄉麼……”麻倉葉王盯着鑿刻在岩壁上的人像,眯了眯眼睛,“現在看起來倒是不錯。”
赤紅色的日輪懸在雲端,翻湧的雲海卷起璀璨的火焰,大片大片的陰影落下來的時候,染黑了大地。
鮮紅的霞光染上厚重的門簾,人群裡傳來嗡嗡的交談聲,罅隙隐隐約約滲出器具碰撞的聲音。
移動的腳步停在了門口,腳下的影子被斜墜的夕日拉得老長。
門簾後方傳來震耳發聩的“丁”,片刻之後濃郁的喪氣順着間隙滲出,濃重得幾欲要撞爛腳下的門檻。
面前的門簾被掀起,再一次背着弟弟出來賭博輸光底褲的忍者之神和異世界的神來了個面對面。
麻倉葉王擡起手,好看的眉眼完成月牙兒,雲朵似的寬大袖子順着胳膊肘子滑下,纖長的五指伸開,“嗨。”
異世界的神造訪他們的村子,千手柱間非常高興地回以神相應的姿勢,雙眼澈然明亮,讓人心情愉悅,“嗨。”
然後他就被突然飛過來的白毛弟弟逮住了,素來在戰場上以沉着冷靜思維嚴謹的千手家二當家額角青筋暴跳,眼疾手快地扯住了想要跑路的親哥的後衣領子,強行忍住想要當場謀殺親哥的沖動。
“阿、尼、甲。”
牙關咬合又分開,每一個音節都帶着濃重的殺氣,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來。
千手柱間非常慫地抖了抖肩膀,“那個……扉間啊……”
千手扉間差點給他哥氣得血管倒流,按耐住怒火順着他哥的目光看向門口,白衣紅底的大陰陽師站在門口,笑得眉眼彎彎。
麻倉葉王這樂子看得特别高興。
千手扉間莫名其妙覺得這人跟自己遠在雨之國的死對頭有哪裡像,但他們的長相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
恰好宇智波神奈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溜達出來,手裡還抱着一個鼓鼓的袋子。
小姑娘瞅了瞅千手兄弟,又瞅了瞅一肚子黑水的通靈王,面不改色地把手伸進袋子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塊曲奇餅幹塞進嘴裡。
“說好的陪我去買東西,你自己人先沒了。”麻倉葉王無奈的笑容裡帶着強烈的譴責。
宇智波神奈捏着手裡的半塊餅幹,用手指抹了抹沾了餅幹屑的嘴角,看了看灰頭土臉的兩兄弟,又看了看人模狗樣的神,擡了擡眉頭,“我以為你玩得很開心?”
“你這麼說也沒錯。”麻倉葉王說。
“自我介紹一下。”麻倉葉王扭頭,無論是儀态還是語氣都非常禮貌,“我是麻倉葉王。”
千手扉間:“……”
合着他哥這次是丢人丢到神面前了。
麻倉葉王笑得更開心了。
啃掉了半塊餅幹的宇智波神奈發現眼前這三個老男人的目光像是約好了一樣,齊刷刷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嘴裡的餅幹頓時不香了,把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小姑娘抱着紙袋子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表情嚴肅地告訴這三個老男人,“别看我,我不會分給你們的。”
千手扉間眼角抽搐,心說他今天就不該走出火影樓。
宇智波斑拎着隻三尾進火影樓備案已經足夠讓人頭疼,這會兒異世界的神又突然冒了出來。
“有落腳的地方嗎?”千手扉間聽到社交牛逼的他哥的聲音。
“有。”麻倉葉王微笑的眉眼溫和,“我住在奈奈和斑先生的家。”
千手柱間右手捏成拳頭,敲在左手的手心裡,“哦哦哦,那非常好!斑是個溫柔的人,放心吧,很好相處的!”
“你認為是就是吧。”麻倉葉王沒有否定,語氣溫和,頗有誠意地開口,“跟斑先生打交道卻是比大多數人類打交道要來的舒服。”
“這個村子看起來還可以。”風聲卷起神溫和的嗓音,柔軟得像是拂過天際的鳥羽,“目前來看。”
千手柱間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非常舒心的笑容。
兩個老男人的交談聲裡混雜着小姑娘吧唧吧唧的啃餅幹聲音,千手扉間耷拉着眼皮子,心說你們要不要仔細聽聽你們在說什麼?
話說到一半,千手扉間忍無可忍地揪着他哥往火影樓的方向走,兄弟兩個人的聲音慢慢消失在地平線的夕陽裡。
看夠了樂子的麻倉葉王笑得非常開心,“看來不是所有兄長都會體貼自己的兄弟。”
“你那個叫葉的弟弟也挺可憐的。”宇智波神奈意味深長地開口。
麻倉葉王朝她眨眨眼睛,突然笑出聲來,“說的也是。”
“不過,誰讓他是我弟弟呢?”麻倉葉王笑着說。
做神的弟弟,總是要辛苦一點。
宇智波神奈又想起被自己打斷腿的親哥。
當她的哥哥也挺不容易的,隻要在她身邊,随時随地都會面臨被打斷腿的風險。